“哥哥,我们进卧室里去吧。”颜森不由自主的放柔了音调,带着缠绵的压抑感。
裴钰维持这个姿势也是累了,口中却说道:“不要放开我。”
颜森依言让他搂着,然后把他的腿朝两边分开,分别放在自己的腰侧;裴钰领会了他的意思,用力勾住,他像八爪鱼一样牢牢附着在了弟弟的身体上。
颜森一手托着哥哥的臂,一手环着哥哥的腰,稳稳当当的朝卧室走去。
股间有什么东西咯得裴钰心惊肉跳,恰在此时外面又响起一个滚雷,裴钰吓得一个激灵,两种恐惧混淆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更害怕什么,总之他是放不开颜森的。
颜森把裴钰抱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俯身下去,放下裴钰的那一刻,他同时也在迟疑着,最终还是直起了腰:“我把湿衣服脱了。”
裴钰脱力似地仰躺在床上,刚才他真是怕极了,若是那晚的事情再上演,他真的恨不得现在就死过去,只怕找不到方法。
房间没有开灯,忽明忽暗中,裴钰看见了颜森的颀长匀称的裸体,仅仅是一个轮廓,都感觉蕴含着无限的力量。
颜森缓缓回头,发现哥哥正在看自己,他也不明白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总之那把火,是在由外而内的烧灼,炙烤得他意乱神迷,却不敢有丝毫泄露。
裴钰的半边脸在光影中呈现一种月白色,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他静静地躺着,颜森甚至捕捉到了他睫毛颤动时的细节;颜森的心仿佛被一只绵软的手掌在轻轻的碾压一样,似乎正有什么要从这种窒息的紧握感中呼之欲出一样。
颜森按捺住体内的冲动,他走过去单膝跪在床边,用微凉的的鼻尖蹭过哥哥颈项间细嫩的皮肤,然后反复的在微凸的锁骨上来回的摩挲,贪婪的嗅着属于哥哥的味道,那是淡淡的沐浴乳香气混合着一种肉体的芬芳,忽然,他上移一寸,在哥哥耳边说道:“哥哥,我爱你……”
裴钰没有回应,而是突然起身从床尾拖来一张毛巾被为弟弟擦试湿发;比哥哥高大的弟弟此地却低伏在他腿边,乖顺犹如一只大型全科动物般不声不响的任由哥哥为自己服务。
裴钰擦拭的动作时断时续,他的内心在迟疑,在忐忑,知礼仪的他从小便知道在别人对自己说谢谢的时候,自己应回答不用谢;可是,没人教他,当有人说我爱你时,他该怎么回答!
裴钰觉得应该要说点什么的,那个答案朦朦胧胧的快要破土而出,却又总是不肯明朗的现身。
情急之下,裴钰捧起颜森的脸,把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额头上。
不知是单纯到发傻,还是傻得很单纯,这么一个人,所谓亲亲,就只知道亲在右脸蛋和额头,在他的意识里,这就是表达爱意的最亲密方式;所以即使是常人看来幼稚如孩童的举动,却满含了万千语言所不能囊括的情愫。
裴钰的唇柔软润泽,像一枚绕指柔所化的烙印打在颜森的心头;他长久的保持跪姿,感受着这个吻。
一夜无话,一夜好眠,至少,对裴钰来说是这样的。
早晨醒来的那种心情,类似于在一场冒险后得到了一件无价之宝;而若是不曾冒险,那他永远会当他做是洪水猛兽。裴钰一直以为跟颜森 睡同一张床会出事,尤其是在这张床上,昨晚心怀侥幸,一觉醒来,却是满怀庆幸。
而他不知道颜森昨晚忍得有多么辛苦,恍惚有那么一刻,颜森以为自己就他娘的快要羽化成仙了。
那丛火苗堪称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裴钰一个不经意就能引发,可当颜森一发不可收拾之后,他却是不再管消火这项售后服务,简直没有道德!
颜森差一点被自己感动的落泪,最后也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给憋晕了过去,总之他是随裴钰一同醒来的,所以这个清晨看上去是那么地宁静美好。
夏天的雨总是来的雷厉风行,去得也是干净利落,仿佛夜里的一场梦境,再醒来已是烟消云散。
裴钰蹦 到阳台上,抬头一刻,今日的天空真真叫一碧如洗,城市里难得有这样明媚的天空,所以裴钰的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只是眼睛哭得红肿不堪,看上去有种倒霉的滑稽相。
裴钰就顶着这么两个核桃眼过了一天,到晚上了才完全消肿,于是那醉人的清澈水色又终于得以示人,可昨晚被吓破的胆可就没这么容易书面恢复了,裴钰一直质问颜森昨晚为何不声不响丢下他一个人跑出去。
及至到了今晚,他也不睡觉了,生怕颜森再跑了而老天又要打雷,索性是拉着颜森的胳膊不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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