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来,你的消息,这就是我心里的歌。 ”
上帝想看电影了,于是带走了陆以圳。
他活了77岁。
死的时候平静而安宁。
容庭没再固执地坚持低调,丧礼办得异常盛大。
前来吊唁的明星、艺术家、文艺界学者、专家……几乎是空前隆重,光遗体告别仪式持续了整整一天,不少影迷自发地前来送花,所有的电影人都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祭奠着这位华
语电影史上成就最高的导演,甚至还有外国电影人特地乘飞机赶来出席。
容庭知道,他不是他一个人的。
他很从容地坐在轮椅上,抱着他的遗像,没有太难过的样子,也没有为这样庞大的阵势而有多余的动容。
更像一个旁观的看客。
而每个人都看到了他眼里的悲伤,那不是眼泪,是一个从不会流露情感的男人,满眼的留恋。
不想他离开,再圆满也觉得有缺憾。
相处五十年还是短,分别一个朝夕也长。
但他还是送他走了。
枕边人化作一杯轻灰,容庭抱着小小的罐子就回了家。
一一是的,是家。他在那儿,就是家。
那年,容庭85岁。
然后一个人,他又活了很多年。
他写了关于他的书,一生回忆,尽付于纸。
他写了很多媒体与公众从来不知道的事,他知道陆以圳希望有人能替他们记得。
他成立了“陆以圳基金会”,捐了很多的钱,帮助了很多有梦想的电影人。
他又去了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捡捡那些漏掉的记忆,拼拼补补,希望能还原一个他。
容庭知道这些都是徒劳,但还是这样做着,因为除了这些,他不知道该再做什么才能度过剩下的生命。
他努力让自己显得活的认真些,努力找事情来自我充实,他知道陆以圳不喜欢他颓唐。
他们都不是那种人。
不管再活几天,他都想过得有意义,是对自己负责。
而上帝似乎太渴望弥补他年轻的伤痛,直到九十岁,容庭依然过得平稳安康。
只是孤独。
终于,他在某一个夜晚,忽然梦到了陆以圳。
梦里他是那么年轻,乌黑的发,灿烂的笑,还穿着花花绿绿的沙滩裤,在他面前跑来跑去。
一切都真实得有些过分,陆以圳仿佛还在他耳边喊,容哥,来抱一下啊。
可就在下一瞬,容庭忽然惊醒。
他太久没有梦见陆以圳了,自从陆以圳过世,他甚至都没再做过梦,每一个晚上都睡得沉实。
于是他坐起身,拧开了床头的灯。
光线让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也更提醒了他到底哪个是真实,哪个是梦境。
但容庭也只坐了一会而己。
他看了眼床头放着的骨灰,伸手够到,抱进了怀里,然后就关上灯,重新睡了。
怀抱充实而温暖。
容庭没再做梦。
也没再醒来。
那是很平凡的一天,北京的阳光和往常一样好。
天蓝,云白,有点热。
写在番外后:
其实交了全稿以后,我就开始构思新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偶尔看到娱乐圈的新闻,偶尔听到一首伤感的歌,想起来的还是容哥和撸撸,就好像他们一直活在我的世界里。
之前写这本书的时候也是,抬头喊同学的名字,一个不注意就喊出陆以圳。
感觉入戏的不是以圳,而是我。
做梦也会梦到他们,梦到我去陆以圳的剧组实习,还拉着他说你知道吗我是你妈!然后被容哥胖揍。
昨天一个人坐在高铁上,耳机里突然放到莫文蔚的《当你老了》,于是又想起他们,然后脑洞不小心被打开了,再然后他们就在我心里按照这样的既定轨道过完了一生。
回来迫不及待写完了这个番外。从十点半到凌晨两点,连口水都没喝。
写最后两千字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忍不住哭得稀里哗啦。
但是今天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收到个人志打样的时候,翻开书,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像在看关于他们的回忆录,反而觉得很幸福。
这不是晋江最好看的书,但我依然替自己骄傲,我很用心地创造过两个人物,用心到他们曾在我的世界里灿烂的活过。
因为很想让大家听着莫文蔚的歌来看这一篇番外,所以考虑再三,还是决定率先放出来,但我会和编辑商量一下,加到下册中,保证个人志能够完整收录。
个人志里还有很多甜蜜的番外,大家不要害怕!
不对……不是很多,是都是!都是甜蜜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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