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我们几家是不能互相走动得太过频繁的。对面的那一方,找准著机会想要把我们一网打尽。霍家,张家,曹家,他们恨不得那几个位子全捏在他们手里。
只有张扬说,“少安,你别担心,我会尽量走门路。”
也只有在这一刻,我觉得他像是我们认识了几十年的兄弟。
我没想过林冉居然也会得到了消息,打电话过来问我怎麽样,有没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我知道他还对我有感情在,到现在能利用的自然就要利用起来。如果我爸被移交法院的话,我需要一个好的刑辩律师。而他所在的事务所有一个,但我有事先去探口风,那个人坚决不肯。如果林冉能去帮我说一说,也许这事有转圜的余地。
张扬说他拜托了一个人,可以见到我父亲,但只有几分锺的时间,问我有什麽话想给我爸说的,他可以让人带进去。
我把我爸最爱穿的那几件不是很名贵的衣服收拾了起来交给了张扬,说让他带话给我爸,让他好好的。
张扬答应我的时候答应得斩钉截铁,然後在我额角吻了一下,让我安心。
三天之後,我爸什麽都没交代,在纸上只写了冤枉两个大字,然後自杀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自杀,连自杀的药都不知道是从哪来的。
我连尸体都没看得到,得到的只是一盒骨灰。
我问张扬,“你给我爸带的话是什麽?”
张扬一脸无事的说,就是你让我带的那两句。
我不信,一定是他们说了什麽,我爸才会选择这一条死路来保全其他的人。
曹家和张家都暗示我说,以後会给我补偿,我知道只要他们在以後我要往上爬要比一般人容易很多。
这大概就是我爸用死给我换来的前程,可我宁愿不要。
我妈在知道我爸死的那一刻就住进了医院,她有心脏病。不是天生的,反而是後来生活条件越来越好莫名其妙的得的,说起来都些好笑。
我只能认了,到现在我也只有他们给我保证的前途,其他的什麽都没有。
事情大致平息了,也不会再牵连到他们两家。曹怀文的电话也可以畅通了,他还能打过来大概是觉得有些内疚或者担心我手里有威胁到他们的东西。
不管是哪一样,我都无所谓。我现在能依靠的也不过是他们,为了以後的仕途更加顺畅。
曹怀文打电话说张扬在追某个一把手的女儿的时候,我在医院照顾我妈。
那时候我的心已经麻木了,那些少年时候的情绪早在我爸死的时候就消失殆尽。我跟张扬,只能站在一条线上,但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同盟,唯一不可能的就是兄弟或者情人。
林冉还企盼著跟我复合,在知道我家里遭遇到这一切的时候。他不嫌弃我无权无势,也不嫌弃我有一个重病的妈。
我想,我一直错了,这个人才是我一直要找的人。他能给我温暖,也能给我安定。
只是这一次,我跟他之间有了些不同。
他对我的感情还在,只是在心里的比重不再那麽重。他的兄弟,那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男人一个电话,他丢下了我直奔他而去,原因是因为那个人生病了。
那个叫周旭然是不是直男,我看得比谁都清楚,只是林冉那个傻瓜总是认为那是个直的。只要那个男人不对林冉动手,我觉得我可以忍受林冉有他这麽一个兄弟。我知道林冉能当朋友的其实只有那个男人一个,那是真的兄弟,不像我跟张扬那种。
张扬追求那个女人的动作很迅速,两个月搞定,然後领证办结婚酒。那个女人的父亲是谁,我们谁都清楚。
张家在追求更为坚固的盟友,这无可厚非。只是张扬婚礼的时候我没去。我跟林冉在大排档里喝酒,据说这是他最喜欢吃的一家。
我也露出了想跟他和好的表示,只是他还在犹豫。
我知道,他还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对我给予再一次的信任。
☆ (10鲜币)宦海 04
我没想到张扬会叫人去教训林冉,毕竟他都已经结婚了,我们还能有什麽牵连?我跟林冉在一起又怎麽碍他的眼了。
曹怀文刚把这消息告诉我,我就去找了张扬,质问他,“你这是什麽意思?”
张扬坐在他的老板椅上,转了两个圈才说,“你知道我为什麽提前回国吗?”
这是张扬第二次问我,这一次是在我没喝酒的时候,我依然只能摇头。我说过,他有可能为任何一种原因提前回来但绝不是为了我。
张扬站了起来,五厘米的身高差距很大,我感觉到一股压迫感。从来都是这样,只要他站在我面前,我就觉得自己无比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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