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巴掌将余明渊打蒙了。
不等余明渊反应过来,蒋天泽一只手扯住他胸口的衬衫,将他生生拎到身前,道:“——余明渊,你真是好样的!是不是当我蒋天泽不敢动你,你才如此猖狂!”
余明渊又一次被人掌掴,第一次王翊萱以蒋家太太的身份打他,他无言以对,但是这一次是因为什么?
蒋天泽凭什么打他?
他以为他是谁?
“我猖狂?蒋大少——”余明渊直起腰,猛地推开蒋天泽的手,他后退一步看着蒋天泽,冷笑道:“不知道我在哪方面得罪了你,值得你亲自动手打我?”
蒋天泽被他推开,倒也不介意,听到余明渊的问话,他不怒反笑,恶狠狠地盯着余明渊道:
“你不知道?你在这儿装什么呢?七年前,你就用这副模样骗了父亲,现在你已经二十多了,不是十几岁,老是用同一招,不觉得恶心吗?”
余明渊见蒋天泽冷嘲热讽,就是不肯说清什么事,从小到大都是这副样子,直到今天都没个长进。余明渊没有耐心再理他,直接跳过蒋天泽,将目光对上谢俞城。
谢俞城这时候老老实实站在蒋天泽身后,蒋天泽一切过线言行,他都坦然自若,好似没看见。真是一条好狗。
“谢俞城,既然蒋大少不肯说,那你就代他说罢,今晚劳师动众的,不会就是为了给我一巴掌泄愤的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要好好问问蒋羡祺,他今晚是不是就签离婚协议,我亲自观战。”
谢俞城本来还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旁观者模样,听到余明渊后半句话,徒然抬起眼,看向余明渊。
“余少,好久不见。”谢俞城朝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随即用目光请示蒋天泽。
蒋天泽也听到余明渊的话,他看也不看谢俞城,只讥笑地看着余明渊:
“父亲?你以为我现在弄死你,父亲能来救你?我告诉你,余明渊,你别以为我不敢?!——从你跨进我们蒋家的大门那一刻起,你就是祸害,我妈和我这么多年来都在容忍你,一天又一天。明明我才是蒋家正儿八经的独子,结果有什么事想见父亲一面,却还要经过你的允许。我妈,蒋家的正经太太,却被逼得在娘家过了大半辈子。都是因为你,余明渊,都是你的出现——”
蒋天泽越说,情绪越来越阴沉,他看着余明渊秀丽的脸,即使他半张脸红肿起来,也让他有一种脆弱的美。
父亲就是被他这副样子给迷住的吧,虽然是一个男孩,也还是念念不忘,当个宝贝一样揣在怀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伸出一只手,没有半分犹豫地掐住余明渊的脖子。
余明渊的脖子并不比旁人的要来的金贵,一样的脆弱不堪,只要他稍稍用力,他就能立马噎气。
他受了余明渊这么多年的气,只要一息之间,就能全部了解。
“大少!大少!你醒醒!”谢俞城看到蒋天泽入迷一样的神色,再看余明渊痛苦的脸,霎时色变,上去拽住蒋天泽的胳膊。
“你杀他,夫人怎么办!她就你一个儿子!大少,你别意气用事了!”谢俞城字字肺腑。
蒋天泽被谢俞城一碰,才像是醒悟过来一样松开手。
余明渊捂着脖子,他的脖子疼得厉害,不得不得弯下腰猛烈地咳嗽起来。
蒋天泽这时伫立在原地,他垂着眼睛看着余明渊,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对,你说的对,杀了他有什么用,父亲那儿我没法交代。”
“大少,想一想我们今晚来的目的。”谢俞城提醒他。
蒋天泽转动眼珠看一眼他,谢俞城一脸忠心不二,蒋天泽闭上眼点点头,对余明渊漠然道:
“余明渊,我给你两条路,第一,你现在立刻去跟我一起去见父亲,让他收回离婚的主意;第二,如果你不同意第一条,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可以试试看。”
余明渊咳嗽了半天,才稍稍止压住了喉咙里上涌的腥甜。他站直身体,抬眼望着蒋天泽。听到蒋天泽的吩咐,他甚至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只直直地望着蒋天泽道:
“哦?不知道蒋大少还有什么招数没使出来?我本来觉得蒋羡祺离婚、跟谁离婚跟我无关,他打电话叫我观礼,我还觉得无聊。你们蒋家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当我想跟你们扯上关系?——不过嘛,”余明渊掏出手机,摁开手机,拨通一记电话,他边举着手机到耳边,边对着蒋天泽道:
“我现在倒觉得去去也无妨,这么大的乐子,搁谁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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