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下时元幸依旧还盖着毯子呼呼大睡,王愆旸看了几眼,伸手替他掖了掖,自己轻轻关了门出去抽烟。
刚碾灭烟头的星火,车门“哗啦——”一声被打开了,元幸在里面揉了揉眼:“开,开心先生。”
王愆旸把手抄进口袋里,快步走到车门前:“快上去吧,外面太冷了。”
前几日下的厚雪还没有完全化开,今日气温依旧很低。
元幸小心翼翼从车上下来,缓缓挪着步子,好不让脚下雪泥溅到王愆旸的裤子上。今天他上班下公交的时候走的急了点,不小心将雪泥给弄到别人的衣服上,那人穿了白衣服,揪着他不放,元幸连连道了好几声歉才得以离开公交站。
“上去吧。”王愆旸拍了拍他的脑袋,“吃糖了么小元幸?记得刷牙。”
元幸上楼后,王愆旸还靠在车边没有离开,他习惯是在楼下等到元幸上楼开了灯,灯亮一会儿后灭掉再离开。
然而今天,王愆旸在楼下抽了两支烟也没等到屋里的灯亮起来。
回去直接就睡了么?
王愆旸碾灭烟头,目光沉沉地看着五楼那个小窗户,打算再等等。
但又一会儿,楼道里的灯亮了,亮了一会儿后又灭掉,紧接着又亮了起来,如此往复了好几回,看得王愆旸十分疑惑。
他忍不住给元幸发了个消息问他睡了没有,屋里怎么没开灯。
元幸秒回:还没有睡的,就是屋子里没了电的,然后水也没有了的,不过,我已经在,门外给房东哥哥打了电话的,帮我交电水钱,没问题,一会儿会儿就好了。
刚刚元幸没有开灯,似乎可以用没电来解释,王愆旸也能理解,但没水就不能理解了,不是前几天才交过水费的吗?
就算只交了10块钱的水费也不至于用这么快。
想着,王愆旸锁了车就上楼了,打算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这停水停电也太频繁了一点。
元幸开门时见到门外的王愆旸十分诧异:“开,开心先生你,你没走呀?”
王愆旸身上还带着烟草味,就站在门口问:“电表水表在哪儿?”
元幸脑袋一歪,没听懂:“什,什么东西呀?”
楼道里的灯恰巧亮起,身边墙壁上一个铁盒子钻进余光。一般老旧小区的电表都在会镶嵌在楼梯对着的这面上,只可惜这个铁盒子被一个十分笨重的锁头给锁上了。
王愆旸看了看元幸对面家的电表,小铁门一拉就开。
“你给锁的么?”他问。
“没,没有的。”元幸摇摇头,他甚至连这个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王愆旸皱了皱眉,为了方便查看用电量和余额,一般电表都不会锁上的,就算锁上了上面也会有一个上楼的时候也没有注意楼下的电表有没有被锁,此时专程下了几层,特意再看一眼。
从一楼到五楼,唯独元幸家这个电表是被锁上的。
元幸看着下楼一趟又上楼一趟的,喘着气的王愆旸,疑惑地歪歪脑袋:“开心先生,你,你怎么了呀?”
到底有什么是不能看的,特意把电表给锁起来。
而水表就在水槽下方,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吨数余量,不可能没水。
“小元幸。”王愆旸把头转过来,看向元幸,“你刚刚说,房东帮你交水电费?”
“嗯。”元幸点点头,“应该,应该,一会儿就好了的,很快的,开心先生你,你不要着急了。”
反倒安慰起他来了。
紧接着,元幸的手机嗡嗡了两下,是房东发来的信息,王愆旸忍不住瞥了一眼——“电费水费都帮你交了,你用老法子拧一拧就行,一共是53,记在你账上了。”
于是只见元幸走到柜子处,费力地用手在柜子后面掏了掏,只听清脆的“啪”一声,屋里的灯亮了。然后他又蹲到水槽下,伸手来回拧了拧生锈管道上的阀门,管道里响起闷闷几声后,旋转一下水龙头,水流也哗哗地流出。
其实每次只是跳闸和管道堵塞而已,只是元幸不知道,住进来小半年不知道被骗了多少次,花了多少冤枉钱。
“开心先生,你看,来,来电了,水也来了的。”元幸乐呵呵地说,搓了搓有点凉的小手。
王愆旸绕到柜子后看了几眼,发现那后面是个电闸,再结合数字快溢出的水表,了然。
他深吸一口气问:“小元幸,每次停水停电你都给房东发消息,然后他帮你交水电费,你给钱?”
“嗯,嗯。”元幸忙不迭点点头,“房,房东哥哥,每次都帮我,很快,很快电就来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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