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 u c k!”这次他没绷住,骂了出来。
用抹布清理掉鸡蛋之后,他又去浴室冲了一下脚,再次挑战敲鸡蛋。
第二次,蛋黄和碎掉的蛋壳依依不舍,一起滑进了碗里。
……
他就像是做实验一样,戴起眼镜,用筷子捞了半天才把那点蛋壳碎片给取出来。
搅拌,锅里倒油,加热。
“等到油温差不多的时候倒入蛋液。”
APP里是这么写的,可他也不懂这个油温差不多究竟是多少度。
于是在锅子都快烧着的时候,倒入蛋液。
偏偏他还刚洗过手,凉水滴进热油锅,噼里啪啦就跟放烟花似的全炸开了。
完蛋!
这情况菜谱里也没有写到啊!
他顿时手忙脚乱起来,蛋液淋满锅子,他用筷子去挑粘在锅边的蛋液时,手指被滚烫的热油溅到,碗没拿稳,掉进锅里。
“砰——”
碗碎了,锅歪了,锅里的热油彻底炸开,吓得他缩着肩膀弹开两米远,躲在冰箱后头。
场面惨不忍睹。
感觉下一秒就要起火。
他捡起地上的锅盖当盾牌慢慢靠近。
“怎么了?”钟未时在房间就已经闻到一股焦焦的味道,吓得赶紧冲进厨房。
当他看到锅子里和蛋液融为一体的碗筷后,哭笑不得:“你是准备给我做陶瓷炒蛋?”
顾礼洲从“盾牌”后边冒出半个脑袋:“说出来可能不信,我准备做寿司来着。”
“……”他的确不太敢相信。
寿司是上回顾礼洲带他去吃日本料理时候吃到的,因为他吃不惯三文鱼,对寿司和咖喱猪排饭倒是情有独钟,顾礼洲就说下次会亲手做给他吃。
钟未时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并没在意。
老男人的情趣,真是说也说不清楚。
但咖喱猪排饭那种东西的制作难度对于顾礼洲来说就跟登天没什么差别,所以他选择寿司这种拌一拌,切一切,卷一卷就OK的。
谁成想还是潇潇洒洒地翻了车。
“你进去看书吧,我再琢磨琢磨。”顾礼洲有些不好意思。
“我还是陪你一起琢磨吧。”
钟未时把锅子清洗干净,倒入一点橄榄油,拎起锅子摇晃起来,热油非常均匀地在锅子里滚了一圈。
顾礼洲看得目不转睛:“我觉得你在做菜方面好有天赋。”
“这都是最基本的功夫好吗?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啊。”
“吃别人做的呗。”
“……”
懒人有懒福,总归饿不死。
钟未时趁着热油的功夫,单手打蛋,搅拌均匀,然后倒入蛋液,再次拎起锅子摇晃两下。
一张金灿灿的蛋饼铺在锅底。
技术娴熟的简直可以去楼下摊煎饼果子。
“米饭里放寿司醋了吗?”钟未时问。
顾礼洲点点头,“放了。”
钟未时把米饭盛出来尝了一口,味道勉强过得去。
“怎么,你还不信我啊?”顾礼洲扁了扁嘴。
钟未时头也不抬:“陶瓷炒蛋,值得我相信?”
“……”顾礼洲撕下一片海苔塞进嘴里,“这事儿还能不能翻篇了?”
“不能。”
钟未时把海苔放在竹帘上,铺好米饭,把顾礼洲切的那些粗细不一的玩意儿搁在上头,然后撒上一点肉松。
最后一步卷寿司的操作是顾礼洲亲自来的,卷到一半米饭从两边溢了出来。
钟未时嫌弃他压得太用力,顾礼洲又嫌弃他米饭放太多。
吵吵嚷嚷半天,钟未时的嗓门越拉越高:“明明是你自己不行。”
“能不能对你英俊体贴又优秀的男朋友宽容一点!毕竟我是第一次!”
“第一次怎么了?我也第一次!谁不是第一次?”
“那不就好了,说明你米饭的量放得有问题,这个边上就不应该放这么多。”
“你闪开让我来!”
“你自己再去弄,这个我做的。”
“哈!”钟未时冷笑,“你做的?你再敢说一遍?”
最后还是一个深吻解决问题。
钟未时背靠着冰箱门,下颌和后颈都被人用力掐着,分开时,嘴唇被吻得通红。
接吻不仅是舌尖的触碰,更是心灵的交流,吻过之后,人也变得腻腻歪歪。
“你会切吗?”钟未时舔了舔嘴唇,“下刀要快点,刀上先沾点水。”
顾礼洲依言照做,切出了大小不一、毫无美观性可言的寿司。
钟未时挤了点沙拉酱上去,挑了最大块的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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