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懒洋洋地喵了一声。
乔瑜目光柔和地笑了起来,将它举到眼前:“二号,你说我们做点什么好呢?你想看电视还是出去走走?”
黑猫颇有灵性地晃了晃前爪,乔瑜笑得眯起了眼,对着它亲亲抱抱,怎么亲昵都嫌不够。
晚上,南宫狗剩回到家里,快速做了两个小菜,两人吃完晚饭后一起抱着黑猫看电视。
乔瑜突然问道:“你的户口落在哪里?”
南宫狗剩愣了愣,笑呵呵地说:“唔,大概是在安徽?怎么啦?”
乔瑜说:“今天居委会的人上门,说过一段时间又要开始人口普查了。我想起来就问问。你的户口本放在哪里?我帮你收起来吧?”
南宫狗剩微微一怔,搂着乔瑜漫不经心地说:“唔,大概在大栓那里吧。我用不上这个,不知道丢哪了。”
乔瑜微微蹙眉,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那你的身份证呢?”
南宫狗剩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脸:“怎么突然要这个?”他起身掏包,从包里拿出一个经年的旧皮夹,抽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乔瑜。
乔瑜接过他的身份证,身份证上的照片是南宫狗剩穿着中山装的年轻时的旧照片,照片上的模样青涩而干净,和现在相比模样还是有些差距的,不过一双标志性的眯眯眼看一眼就能将他认出来。
乔瑜留意看了一下姓名,的确是南宫狗剩,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怀里的黑猫受惊不满地跳到地上,翘着尾巴走了。
乔瑜爱不释手地打量着狗剩年轻时的照片:“你那时候几岁啊?”
南宫狗剩说:“二十几岁吧。”
乔瑜奇道:“身份证不是每十年就要重办一次吗?”
南宫狗剩说:“哦,今年就要重办啦。”
乔瑜盯着照片看了又看,目光揶揄地在照片和面前的真人之间来来回回,评价道:“你年轻的时候挺好看的。”
南宫狗剩凑上去吻了吻他的额头:“老啦,英俊与我如浮云啦。”
乔瑜看了看他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不禁搡他:“你也只比我大了四岁啊,四十都不到,说什么老。”
南宫狗剩只是笑:“你先帮我收着吧,我一时半会也用不着,糊里糊涂就弄丢啦。”
乔瑜自然没有推辞,拿着他的身份证走到柜子旁,拉开抽屉,珍重地放进一个专门摆放证件的盒子里。
夜深之后,两人面对面的躺在床上,乔瑜借着窗外洒进来的微弱的月光,用食指的指腹轻柔地描摹着南宫狗剩的五官,一字一顿珍重地念道:“南、宫、狗、剩。”
这个就是他的爱人,不知道会和他在一起多久的爱人。乔瑜已不是年轻气盛的男孩,不会轻易奢求一辈子,但他的确是拿出了真诚来对待这段感情、对待这个男人。他这个年纪的人,求的无非是一个安逸,而对于南宫狗剩,凭良心说,两人的契合度远远超出了乔瑜的预计。和南宫狗剩相处似乎并不需要他做出任何的牺牲和退让,而南宫狗剩的一切做的也很自然,并没有显得刻意去迎合他,但是两人相处的日子的确是异常的合拍。
“不管是一年还是一辈子,”乔瑜心想,“我甚至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我开始爱上他的。但他的确成功的在最短的时间里让我忘记了苏颐,现在再回想起来,我究竟是不是真的爱过苏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好像,我也许,我想确定我真的很爱这个人……”
过了几天,乔瑜看中了一款保险,决定将买下这份保险并南宫狗剩当作受益人。
他总觉得,他和南宫狗剩之前似乎缺少了某种关联。如果是一对男女恋人,大可领一张证,甚至同床而眠都可以作为某一种无言的协定。可作为同性恋人,乔瑜依旧觉得,两人的羁绊实在太少。甚至当年他为他大学时的恋人做了不少,这几年为苏颐也付出了不少,而对南宫狗剩,他似乎并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于是他想要多做些什么,以证明自己的感情。
乔瑜下班后去了保险行。
保单上要求填写受益人详细的身份,乔瑜特地将南宫狗剩放在他那里的身份证带上了,郑重地在保单上受益人的一栏里写下了南宫狗剩的姓名和身份。
办理保险的负责人将保单收走后粗略扫了一眼,目光猛地被“南宫狗剩”四字吸引,表情旋即变得十分古怪,不确定地念了一遍:“南宫……狗剩?”
乔瑜脸色微红,点头重复道:“南宫狗剩。”
工作人员憋着笑将保单收好:“好的先生,等一切手续办妥后我们会电话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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