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乔瑜问:“苏颐,你有没有听进去啊?”
苏颐:“嗯,我明白。小乔哥,我手机快没电了啊,有事明天说。”咔一声就把电话撂了,然后抠出电板丢到桌上,轻松愉悦地说:“我们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
三个人目瞪口呆。
李夭夭问道:“你……平时都是这么对他的?”
苏颐摸摸耳朵,苦笑说:“小乔比余师兄还能侃,不这样不行。”
其实乔瑜和余鱼的啰嗦是两种不同的类型,小乔是围绕家长里短同一句话能用十种不同的词汇组合来表达,讲明白了就是鸡婆。余鱼则是天马行空,基本能保证每过三句话就能和前面说的内容没有半点关系,转换的时候还不带半点衔接。
李夭夭别过脸去,心说:难怪乔瑜围着苏颐转了这么多年都没把他攻下,两M体质怎么能凑一块呢?自己越骂他越凶他他就越喜欢,看来要甩掉他得换一种策略了。
凌晨的时候,四个人再度潜入竹园沟村的梯田里。
余鱼和佘蛇继续去挖那个快打通的盗洞,李夭夭则陪着苏颐再度潜入弥鱼伯和姬姓女子的墓室里。
南宫狗剩的弟子们倒斗也有三个规矩,一是不拿有重大考古意义的物件,二是不扒死人衣服不拿死人垫的玉枕,三是不动死人尸骨。
故弥鱼伯虽然被佘蛇开了棺,但该怎么躺着还是怎么躺着。苏颐和李夭夭再次把木质的棺盖移开,露出三千年前的尸骨。
尸体距今已三千年,肌肤早已腐化,只剩下累累白骨。苏颐仔细端详着这具骨架,试图想象三千年前这名男子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咦?”李夭夭突然出声,将手按上骷髅头下的玉枕:“这玉……”
他皱皱眉,小心翼翼地搬起骷髅头,孰料三千年过后这白骨早已发脆,只一碰,就和脖颈分离,咕噜咕噜滚到一旁。
“妈的,坏规矩了。”李夭夭骂了一声,却还是将玉枕抱了起来,左右翻转看了看,很肯定地说:“这是和田玉。”
李夭夭对玉器瓷器金银器物都颇有研究,一看一摸就能断出种类和年代,从不走眼。
苏颐接过玉枕,一边端详一边说:“和田玉早在殷墟妇好墓中就已发现过,西周的古墓出现和田玉倒也不稀奇。不过这么大块的和田玉,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不要说是文物,称斤卖都不得了。”
李夭夭说:“和田玉产自昆仑山,既然姬满带这家伙去过昆仑山,这玉枕的用料估计就是那时候带回来的。”
苏颐说:“古籍里说的昆仑山不等同于现在的昆仑山,这只能说明弥鱼伯或许真的到过新疆的昆仑山,却未必只到了昆仑山。”
李夭夭嘴角抽搐:“你绕口令呢?”
苏颐笑笑。
苏颐将玉枕放回棺椁中,掏出相机拍了几张照,又爬到姬姓女子的墓室中去。
按照那个铜鼎上记载的铭文所言,弥鱼伯娶了周穆王姬满的妹妹。既然是天子之妹,总不可能是妾。可西周没有用正妻殉葬的制度,殉葬的一般是宠妾。那么还有以下几种可能:一、弥鱼伯的确娶了两位姬姓女子,一位正妻,一位是宠妾。二、姬姓女子与弥鱼伯恰好在同一时间过世,于是两人就一起下葬。
若是第一种可能,弥鱼伯不过是一个异姓小国的国君,还是犬戎一族,能和王室联姻已是殊荣异常,一连娶两个姬姓女子,实在……若是第二种,一对夫妻能在同一时间正常死亡,这种可能性本来就很低,即使如此,葬在一起也不合乎礼制。
李夭夭推开第二个棺盖,看了一眼肯定地说:“是个女人没错。我看她就是姬满的妹妹,说不定是替某个人陪葬。”
苏颐心头猛地一跳,虽然明白李夭夭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觉得这个猜想太过大胆:“你、你是说……”
李夭夭歪着嘴坏笑,暧昧地说:“不解释,你懂的。”
苏颐:“……”
在姬姓女子的墓室里没有什么新的收获,苏颐转身要钻进盗洞,突然有一只苍白的人手搭上他的腰,一把把他拖了回来。
“啊!!!”
苏颐吓了一大跳,惊呼出声,心怦怦直跳:“你、你干嘛,我、我、我还以为诈尸了!”
李夭夭挂着一脸淫笑将他压在墓室的墙上:“胆小鬼。小颐啊,哥哥我以前对你是不是太坏了啊?”
苏颐张大嘴愣了好半天,误以为李夭夭突然发情:“在这里那个……不、不太好吧……”
李夭夭蹙眉,忽又展露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你想到哪里去了。苏颐,这两天我一直在反省,我以前对你太差劲了,你这么好的人,我应该好好疼你才对。以后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保证比你的小~~乔~~哥~~对你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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