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夭夭目光心虚地游移,敷衍地应道:“好好。”心里却道:妈的,小羊羔子还敢威胁老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
等众人回到车上的时候,发现苏颐坐在后排的窗边,正托腮看着窗外的景色。李夭夭嘴角挂着笑,一脸得色。
乔瑜压下心中的难受,勉强和颜悦色地说:“小颐,你不去看看吗?”
苏颐说:“不了。”他一出声,厚重的鼻音便出卖了他。
乔瑜猛地蹙眉:“你哭过了?李夭夭!你!”
李夭夭还没开口,苏颐忙说:“没什么,我心情不太好,跟他没关系。看完了我们就走吧。”
车行驶到半路,苏颐缓缓将手覆上李夭夭的手。李夭夭斜睨了他一眼,反手握住。苏颐将头靠到他肩上,轻蹭着他的颈窝,李夭夭一挑眉,伸手捏了捏苏颐的脸,苏颐抓住他的手轻轻烙上一吻。
啊哈!李夭夭心想,我的小羊羔终于恢复正常了。
坐在一旁的乔瑜心疼到牙关打颤,牵动颧骨上的伤口阵阵发疼。
X他X的!乔瑜终于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进而如同洪水泄闸般涌出更多的愤怒,狠狠将李夭夭从头到脚诅咒了一遍。骂完之后,愤怒退却,却被更多悲哀的情绪笼罩,弥足深陷。
车在一片茫茫沙海中停下,视线的尽头隐约闪烁着一片晶莹。
乔瑜的框架眼镜昨天被李夭夭弄坏了,于是只得带了隐形眼镜,早上临出门的时候万般不适,于是还是拿起没有镜片的镜框架上了。他伸长了脖子眺望,从黑框的限定中打量着远方的景色:“那是什么?”
南宫狗剩漫不经心地从后备箱掏着工具:“花马池吧。”
花马池俗称大池,是个富产食盐的盐池。此地附近有十一个盐湖,唯花马池占地最广且所产食盐最为优质。
余鱼叼着烟掏出洛阳铲:“就这儿?”
南宫狗剩说:“杆子接长点,就这附近,找找。”
苏颐和李余佘三人抄着洛阳铲四散开,乔瑜忍不住问道:“南宫先生,这里真的有遗迹?西夏的?”
南宫狗剩乐呵呵地点头,没错!
其实乔瑜心里纠结的很。他知道苏颐参与盗墓不举报是一回事,可如今自己眼睁睁看着还参与了又是另一回事。
他小心翼翼地说:“那个,南宫先生……”
南宫狗剩特不乐意地说,哎呀,叫什么先生,叫我狗剩同志就行!
乔瑜舔舔嘴唇,搓搓手:“狗、狗剩同志,你答应过我不破坏遗迹的啊……”
南宫狗剩笑眯眯地接着洛阳铲的白蜡杆:“是啊是啊,你说什么文物不让拿,咱就不拿!我也就是好奇想来看看。”他又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对乔瑜说,“我听说,这里真的是个西夏王陵,不是我蒙你们。”
乔瑜蹙眉:“你听谁说的?”
南宫狗剩耸耸肩:“总之是可靠消息就对啦。”
众人用探铲打了一会儿都没有收获,地里流沙特别多,探铲打下去再捞起来,洞口立刻就被流沙覆盖了,沙漠里一点路标都没有,很难笔直走直线,走着走着就绕了个圈。
一阵大风刮过,扬起漫天风沙,众人都护住口鼻逆风而站。
风刮得很大,等风沙停下时,众人各个都已灰头土脸。
“这是什么!”乔瑜惊呼。
南宫狗剩一看,乐了:大风将沙子吹走,露出了地面上封土堆的痕迹。
“兔崽子们都过来,找到了!”
李夭夭率先奔过来,拿着洛阳铲就往封土堆下打,南宫狗剩照着他脑袋拍了一巴掌:“不是这!”
在中原地带,墓室都建在封土堆下方,而西夏党项人的葬俗却并非如此。
佘蛇沿着封土堆往南走了约十米远,洛阳铲往地底下打,底下土质硬实,他一用力就知道下面有问题。因为墓葬所用的回填土都是实心夯土,难免比正常土质要硬很多。
果然,洛阳铲捞上来一看——
“熟土!”
李夭夭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笑了笑,跑上前开始帮忙挖掘盗洞。
荒漠上没什么人迹,南宫狗剩等徒弟们在地面上挖了个小坑,从车里取来一包东西:“跑远点!”
乔瑜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
狗剩同志掂了掂手上的纸包:“炸药呗,自己配的。”
乔瑜倒抽了一口冷气:“不行!会破坏墓葬的!”
狗剩笑眯眯地摆摆手:“没事,我有分寸。”说着就从余鱼嘴里抢过烟,用烟头点燃了引线。
众人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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