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被唤醒的向维定揉了揉眼睛,又抱着张建安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
“安。早,新年快乐。”向维定亲了亲近在咫尺的张建安,笑得异常开怀。
“……新年快乐。”
张建安被向维定的笑容晃花了眼,手忙脚乱地推开他,披衣起床。
初一,即使这只是一个小城,街上依然很是热闹。两人在街上随着人流一起感受着新年的气氛,然后回张家吃饭,不过今天张家只有两老口在,那些兄弟姐妹们都散了,各回各家。
初一这天,过得还马虎,没什么不愉快的,当然也没什么值得特别愉快的,不过,大概因为昨晚的事,向维定一整天心情倒是特别的好,自然看什么也都好了。
初二,张建安再被张母拉住的时候,老人又在念唠他的婚姻问题了,在老人面前,张建安自然是诺诺地应着,心底苦笑。
本想着,听听就算了,反正在华城也呆不了几天,再说张父张母年纪大了,张建安也觉得自己现在既然是这身份。就该在两老身前尽尽孝,自然更不会在语言让两老不开心。
结果,下午时,张家在当地是挺有钱的人,所以来客多,认识不认识的一堆人,张建安拉着向维定在院里躲清静呢,二姐张丽梅来了,然后在张母和二姐的殷殷关切中,想着随便应付下,于是一时没站住脚,被拉出去见了一个女人。
然后,张建安在张家最重要的事就是被拉着四处见人,张家选择的对象都还不错,问题是,现在的张建安怎么可能还去考虑跟女人结婚呢!
连着三天这样,向维定虽然得到张建安的保证,虽然努力去理解,心情也开始烦躁起来,张建安自己也觉得受不了,两人商量后。便准备第二天就回炻庆。
大年初五下午,晚饭前,客人们都走了,张建安跟两老提了第二天就要离开的事。
“走?还去炻庆?”张父手里捧着一杯茶,不甚赞同地道:“虽说当年你们兄弟几个私下说了把你分出去,但那几十万拿着干嘛?大概你这几年在炻庆都用得差不多了吧?现在我跟你妈也老了,你哥他们又在闹分家,回来了,你就安心呆着吧!”
张建安哑然,看了看就坐在旁边的向维定,不由道:“爸,我在炻庆过得很好,现在叫我回华城不合适,我也不习惯了。”
“很好?能有多好!你当时硬要走,这么多年又很少回来,如果你在外面混得很好,那肯定早就回家来,拿事实证明你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了。所以,我跟你妈这几年,都忧心你在外面吃苦,现在趁我们还在,你要回来,你哥他们也欺负不了你。”张父这番话说出来还是很有感情的。
听了这话,张建安却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不过张父这话也是人之常情,事之常理。在中国,一个人如果在外面混好了,首先想到的就是回家乡,这叫荣归故里,让所有人看到自己奋斗出来的成绩。
只不过。这样的人之常情,放在张建安身上又不合适了。当然,张建安也有这样的心态,但,他对张家没有归属感,便对华城没有这种心态,而他又已经不再是徐文了,对徐文老家也无法去表现自己的成功。
所以,在遇上徐文后,张建安那般各方面去用财力帮助徐文,这既是帮助“自己”,圆他上辈子的梦,也何尝没有那种自己现在出息了,能干了,就渴望着让跟自己有关的人知道,何尝不渴望被人肯定呢?
能被徐文肯定,能被匡晓霞肯定,张建安便觉得自己重生这一辈子像被所有人肯定了一般,也就满足了,圆满了!
“爸,我在炻庆真的发展挺好,现在维定也在做事,他也很会赚钱的。”
张建安现在有些后悔以往太不把张家人当一回事儿了。他虽然现在成了张建安,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张家的儿子,但也最多想表面上尽尽义务,很难真心把张父张母当亲人看待。于是,对于自己的事,便总下意识觉得跟张家所有人无关,弄到现在,两老不了解他在炻庆的生活,还不相信他过得很好!
“发展?那你做了些什么?”张父明显是不相信的。
“……刚到炻庆时,上了几年班,然后去年下半年的时候开了家书店。”张建安说出这番话。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是挺没用的,没做出什么成绩来。
果然,张父摇了摇头,道:“一家书店?你都弄到去开书店的地步了,还是回来吧!大城市再好,也没在家乡自在啊!”
向维定悄悄捏了捏张建安的手,他担心张建安会因为亲情和孝道之类的,而犹豫要不要留在华城。当然,这个担心是没有必要的,只因为向维定根本不知道此张建安,非原张建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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