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瞬间没有热血地把自己的工作上升到为人民服务和牺牲的地步,但是,心底也略略热切激动起来,道:“我们当警察的,就是要为你们服务,保证人民财产及人身安全。”
见着刘涛下意识地坐直身体,挺了挺胸的动作,还有那因心情激动而微红的脸色,徐文在心底暗暗摇了摇头,到底是年轻,被几句话捧得就如此了,单纯呢!不过,心底深处却也有些感慨的,年轻真好,心底还能保持几分真诚和热血真好,如自己那般在社会上打滚十来年,被磨得平静无波且市侩圆滑的心境总是太过无趣的。
“如果没有你们对工作的认真负责,我这一刀就算白挨了,向东的死亡我是表示不幸的,不过,这也让他再没机会伤害别人,杜绝了再有人受到他的伤害,你们保护了我,保护了未来潜在可能会被伤害的人……”
见刘涛还在那激动着,徐文也不好结束谈话,不由发挥下曾经当市场销售的余热——捧人,把人捧得飘飘然,那就基本上很容易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做销售一定要学会说好听的话,尤其是让被捧的人觉得听着舒服舒心的话。
徐文拉拉扯扯的一通客套废话听得刘涛脸红得像喝醉了酒似的,不过,不知道这是激动的还是因徐文说得太多而不好意思的……
在徐文快扯到“保卫祖国,保卫地球”之前,刘涛突然站起来,从病房外拉了一个孩子进来,他对那个孩子道:“这就是被你爸爸伤害的无辜人,你代你爸爸向这个叔叔道个歉吧!”
孩子使力挣开刘涛抓着他的手,退后一步,抬头看了徐文一眼,面无表情,眼底一片冷色。
孩子的动作让刘涛觉得没面子,他沉下了脸,道:“就算这个叔叔不是你爸爸伤的,当你看见病人的时候,一声祝福一个问候总该有吧?”
徐文打量着这个孩子,长得瘦瘦小小的,看上去可能八九岁,也可能有十岁,头发有点营养不良的微黄,皮肤呈现不健康的苍白,唇冷硬地抿着,黑黑亮亮地眼睛看上去倒挺有神采,身上穿的衣服不怎么合身,有些破旧,但洗得很干净,手里提着个有破洞的布包。
他不知道刘涛这是演的哪出,不过见他是从病房外把孩子拉进来的,那证明孩子从刘涛进来就一直在外面站着,这会儿刘涛虎着一张脸,怎么看都有些欺负孩子的感觉,徐文微微皱起眉。
“……呃……刘警官,这是谁啊?”徐文打岔。
刘涛不过是一个实习警员,这会儿听到“警官”两字心里别提多舒服了,觉得这张建安不光家里有钱,人长得斯文,没想到说话也这么上道动听。
他本来只是过来询问下事件经过就要立刻走的,也没打算让受害人跟向东的儿子碰面,不过在听了张建安一席话之后,让他就想尽可能最大程度的让张建安对此案结果满意,向东死了一了百了,而张建安还得在医院里受苦,就想让向东的儿子来道个歉,让这事更完美,显得他这警察办事水平更高,谁知道……
“这是向东的儿子,向维定,今年十一岁,跟向东一起来的本地,在向东出事后,他就被人送到了我们公安局。”刘涛介绍道。
向东的儿子?十一岁?看上去怎么差这么多。
徐文打量向维定,向维定也看着他,不过,徐文的目光平和,而向维定的目光却有些冰冷。
“刘警官,您这是准备?”徐文看着向维定手里的布包问道。
刘涛叹了一口气,有些苦恼地道:“向东把他带到本地,租了间房子,不过只缴了半个月房租,19号那天房租到期,他们被房东赶了出来,然后向东出事,这孩子也被路人送到我们公安局,本地他没亲人,我们现在正联系池西县公安局,准备送他回乡,不过,在送他回池西县前,这段时间我得把他送到本地民政局福利院去。”
华城只是一个县级市,市人口不过七、八万,也没什么老人福利院、儿童福利院(孤儿院)之分,里面老人、孩子、流浪人员大概都有,待遇也绝对不可能好到那里去,不过是有个地方栖身,不饿着就成了。
“啊……这中间要不了几天时间吧?送福利院还要办手续什么的,不是更麻烦?”徐文有些疑惑。
刘涛摊了摊手,无奈道:“我们也没办法,这几天,局里有好心的同事想照顾他几天,领回家后,他跟人家同事的孩子打架,不说话不听话……谁也没办法,大家都有工作,都有一个家,谁也没精力去照看他。”
徐文留意到,随着刘涛的话,向维定握住破布包的小手紧了紧,身体也微微颤了一下,这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幼小的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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