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横按住许皎白的转椅转到自己面前,糖递到许皎白嘴边,“那你把糖吃了。”
哪有强迫别人吃糖的,许皎白皱皱眉,气鼓鼓,“我不想……”嘴巴刚张开一半被硬挤进一块糖,圆滚滚掉在舌头上。
许皎白眉头皱得更深了,看上去像生气,目光冷淡扫过季横的脸。季横却知道他这是假把式,闹别扭还不敢伸爪子就知道炸毛示威。
许皎白:“我不吃。”
“那你吐了。”季横一只手摊平在许皎白面前,“吐我手上。”
许皎白没敢。
季横笑了,“不是不吃吗?吐吧,不嫌弃你。”
许皎白说不好自己的感觉,现在想起来倒也正常,他俩那时候没有多熟,季横没理由白给他糖。
那些糖许皎白不喜欢,奶糖酥糖巧克力他都不爱吃,但他还是接下了。
因为是季横给的。
许皎白情绪低落,喝奶盖都不甜了,没有嘴里的糖甜,草莓汁的味道都被冲淡了。
“以后不会了。”季横突然说,“不会把别人给我的再给你了,况且之后的糖都是我自己买的。”他有些心软,手掌落在许皎白头上,如同对待一只猫,一个宠物,温柔又慷慨。
不知道许皎白听没听进去,那颗糖最后还是吐进纸巾里,季横假装没看到随他去。
奶盖喝到底,管向童和一个挺高个子的男生回来了。男生样貌有些打眼,眼窝深邃有点混血的味道,雾蓝色的短发左耳带黑色耳钉,怪非主流的,全靠颜值在撑。
许皎白第一次见这个人。
管向童边走边讲:“江稍,你太菜了,菜得抠脚。”
被叫江稍的男生懒洋洋地,眼皮半抬,“随便你说什么吧。”
“本来就是!”管向童强调,然后转头问季横,“哎其他人呢?就你俩在这儿,王黔他们呢?”
“不知道。”季横说。
管向童:“少来。我刚还……”他说到一半眼珠子滴溜一转,明白过来,“王穗雪又跟你摊牌了?她这是要一学期一次吗?”
“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你上次也这么说。”
“王黔把她拉走了。”
管向童挠挠脑袋,叹口气,“这算什么事啊。”
季横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连话都懒得接。
管向童自己接:“王黔喜欢她,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
“嗯。”季横应了一声,估摸着是知道。反而是许皎白比较惊讶,季横见他感兴趣,几乎是哄着,“想问什么,可以问他。”但他自己却不愿意解答,主要说了没什么意思,他不在乎谁喜欢谁,谁暗恋谁。和他又没关系。
江稍自从回了吧台就悄无声息坐着,在场四个人只有许皎白对管向童说的话有反应。管向童很积极,不需要许皎白提问,“你是不是想问王黔为什么撮合王穗雪和季横?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愿意当备胎吧或者觉得自己赢不了季横?”他转头看季横,“你说呢?”
“有病。”季横回了俩字。
管向童扭过头:“你看,这就是为什么他朋友这么少。”
季横笑一声,表情不大和善,管向童立刻缩脑袋。
许皎白并不觉得季横朋友少,但他没出声,沉默听他们扯皮。
不一会儿那帮溜冰的回来,三个男生,许皎白都见过,但从来没说过话,更加沉默了。王黔和王穗雪不知道去哪儿了,始终没回来。
整六点许母给许皎白打电话问他回去吃饭吗,许皎白说马上就回。
“你妈还查岗啊?”管向童问,“怎么比我妈管得还严?”
“那就散了吧。”季横说。
管向童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这才几点?你确定?”
“嗯,我先回了。”季横推许皎白肩膀,“走了,柜子钥匙我给你了,没弄丢吧?”
两个人去开柜子,剩下的人面面相窥,江稍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我饿了。”
管向童:“……额,那我请你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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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在下雪,看上去下了好一会儿,天气更冷了,天盖上一层铅灰,银白成为点缀,簌簌下落。
季横去公交车站坐车,和许皎白顺路。因为冷,俩人一路都没怎么开口说话,直到到了车站,季横说:“还在意糖的事呢?”
裹着厚厚的围巾,许皎白摇头,头发上沾着雪点,半张脸埋在里面,看上去毛茸茸的。
“那为什么把糖吐了?”
许皎白没想到季横看到了,愣了下然后坦诚道:“糖太甜了,喝不到奶茶味。”
他不是在生气,非要说的话就是有点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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