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许皎白说。
孟媛不信却不敢再去问,只是牢牢抓着许皎白的手腕,那天她直接给许皎白请了假,带他回家。
快到家时忍不住哭了,哭着说:“算妈妈求你,被欺负了一定要说,我真的没办法再一次……”
“真的没有。”许皎白说,“在画室摔倒了,我和季横在一块,他那节课也没上。”
他又害她伤心了,想说对不起,脑海里却又响起季横的话。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狠呢,一边说着过分的话一边战栗。
好像受欺负的是他。
许皎白才更委屈,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吼了一通。
可是他怎么也忘不掉季横的眼神,惶恐又绝望,像一头被困的发怒的野兽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后来打架事件不了了之,季横没有被再次停课,王黔大概也不敢招惹他,王穗雪应该被警告过了,一直到期末都安安分分的没惹事。
高二的最后,季横期末考试考了年级第一。
拿到成绩单后也没有特别开心,等到领成绩的同学都走光了,他还留在那里。
许皎白忘拿速写本,返回教室的时候正好看到季横趴在教室的课桌上。
像在哭。
许皎白拿速写本的一角磕磕门框,装作不经意间发出的声音。季横抬起头他又心惊肉跳,根本演不出来,只能木愣愣站在那里。
他一直想问清楚,关于雨天那个吻,还有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他想得到一个答案。
如果季横肯解释清楚,他就主动伸出爪子握手言和。
“高一体育课的那颗糖。”
季横却先开了口。
“是管向童让我给你的。”
教室里又热又静,热的阳光和静谧的两个人。
“……我知道。”许皎白轻轻说。
那天他和管向童江稍一道去找季横,管向童就有说过。
许皎白知道。
可是知道有什么用啊。
自己是喜欢这个人,又不是喜欢他给自己的那颗糖。
难道还能因为这种事不喜欢了吗?
季横却把他推开了,亲口跟他说那颗糖不是他给的。
季横是在养一只宠物,许皎白却是在认真喜欢一个人啊。
他什么都不想问了。
猫咪把尾巴藏起来。
这个夏天结束了。
最后许皎白把那本速写本留在季横他们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事后又很后悔,是自己一笔一划画出来的,凭什么扔了!整整一本呢!可他也不能返回去,返回去就是认输了,他不想。
季横比许皎白离开的晚,黄昏将近,他才从座位上起来,走时没有拿成绩单把它留在教室里。
天边晕染出昏黄,恹恹坠在地平线,慵懒的晴空底下只有一个人的影子被拉长。
暑假许皎白直接去集训,季横的各种聊天软件未曾更新动态。
高三发生了许多事,首先是许皎白在外集训,听管向童说起季横,明明已经高三却申请不上晚自习,每天都很困的样子,上课睡觉下课又在学习。
许皎白:“哦。”
管向童见他抗拒的这么明显直接闭上嘴巴不再说。
而后是管向童的父母终于在长久的争吵中决定离婚,管向童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和江稍在烧烤摊呆到晚上十点,被他妈揪着耳朵拎回家。
那晚他妈边哭边和他说心事,他一心不在焉,她就吼他,吼完了又继续哭,哭过又继续说。
管母在分别之际拐弯抹角关心着自己的儿子,家里什么东西放在什么位置都说一遍,最后带着属于自己的那部分东西和钱走了。
房子她没要,儿子的抚养费她自然也不需要出。
她并非不爱他。
他们只是不适合生活在一起。
房子空了一部分,两个男人一块住,家里被祸害的一团糟,这才明白管母每天的抱怨从何而来。
面对溢满碗筷的洗碗池管向童也颇为头疼,只能撸起袖子硬着头皮上。
江稍升入高中部,就在管向童他们楼下的教室,俩人开始上下学一块走,有点像去年的许皎白和季横。
高三年级的人都这么说,当事人却一无所知,大概也没兴趣知道。
那学期季横的成绩尤其优益,每次考试都在年级前五,那种不要命的学习方式叫班主任单独找他谈话好几次。
许皎白在外集训,孟媛每隔一个月都带吃的去,画室是不随便放人进来的,保安却认得孟媛,破例让她进来。
高三下半学期刚开学,许皎白还没有回学校,管向童憋不住嘴,发消息告诉他:[季横好几天没来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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