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叙近视倒也不深,平时开车都很少戴眼镜,但是自从决定要来荣盛当校长,自我感觉多了些放荡之风少了些斯文之气,所以才去特地配了副眼镜,平时拿来看报看网页,倒也煞有事情。
门外的人吐了吐舌头,当真进来了。
仲叙以前在家里长辈面前,言行举止总要被批不够成熟,姐姐姐夫们也都能找出一些话语来嫌弃他,总把他说得上不了大台面,久而久之,仲叙自己也有些自暴自弃起来,认准了自己就是一个成不了器的纨!子弟。
如今到了学校任职,面对都是一些半大不小的孩子,第一次感觉到自身的成熟内敛,优越感油然而生,越发拿著架子在,说话都有点高高在上的口气。
仲叙招呼那孩子坐下,一边问:“李莫言,找我有事吗?”
对方没坐下,大大咧咧大叉腿站著,面上依旧笑呵呵的,“校长,您还记得我叫李莫言呀!”说话间倒有些亲近讨好的味道。
仲叙心里猜想著李莫言的来意,回想起之前李书记的警告,说荣盛的这些孩子都不是什麽善茬,仲叙虽心存怀疑,但李书记在荣盛这麽多年,之所以这麽说肯定有人家的道理,这里的孩子背景都不简单,熟络一分麻烦也多一分,仲叙本身也并不想跟他们主动攀关系,因此对於李莫言的亲近话只笑不语。
李莫言没觉察什麽不对,主动说:“我是特地来向校长您致谢的,要不是您,我跟司徒今天就干了糊涂事了。”
来这里上学的学生出生都是极好的,家教自然不差,一口一个您,叫得仲叙很不是滋味,回想对方曾把他比作家中长辈,心中凄惨,仔细一想,自己的侄儿在这里上学,自己可不就是他们的长辈,他是最怕拿年纪说事的人,心里的失落难以言喻。
仲叙不敢居功,只敷衍著:“你们都是极其聪明的孩子,现在谈论感情的事为时过早,多花些心思在学习上才是真。”
虽是说教的话,李莫言听了也不恼,笑著连连称是,嘴上应声迭迭,实则一点诚意也无。
仲叙料想对方是被教训惯了,所以养成了这样敷衍了事的习惯,不过这是小毛病,轮不到他这个校长来管,也就懒得去纠正了。
李莫言一边说话,一边围著屋子转,最後拿起仲叙办公桌上摆著的一个相框,好奇的问:“这是你的恋人吗?”
那是他跟严臻明的一张合照,他们相交多年,算是关系极好的朋友,仲叙自然有不少两人的合照。
照片上两人都还年轻,彼时都还没有伴侣,相约了一起游戏人间,何其快哉!仲叙最喜这张照片,时不时要拿出来看一看,随手摆在办公桌上,这会才觉察到不妥。
仲叙回想这些的时候,李莫言正一脸玩味的看著他,等著看好戏的样子。
仲叙很想学那些艺人在接受采访时,说的那些谢谢关心、无可奉告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但他如今毕竟是为人师表了,不能再像以前那麽没始没终,更不好口无遮拦叫学生抓到自己的把柄。
仲叙说:“不是!”
对方却不肯轻易放过他:“你不摆自己的恋人,摆这个人干什麽?”
仲叙察觉到一丝异样,脱口问:“你认识他?”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这里的学生个个家世不俗,大名鼎鼎的严臻明,他们想必都应该知道的,还用得著这样问!他跟严臻明俩人虽是好友,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一文不名,一个名声在外。
李莫言笑了:“严臻明呀,我当然知道,他干儿子米乐就在这里读书。”
仲叙这才想起,严臻明跟米时的儿子米乐也不小了,差不多也该读初中了,不曾想就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没准路上已经碰见过了,他认不出来而已。
跟自己的学生讨论严臻明实在不是恰当的事,这人虽名气在外,但就是因为名气大,需要忌讳的事情也多,於是仲叙轻描淡写的回了句:“我们曾经是这间学校的同学,摆著做个纪念。”
莫言赏欢(恶魔年下攻vs悲剧大叔受)12
李莫言没有要走的意思,东摸摸西看看,煞是新奇。
荣盛虽是私立学校,基础设施以豪华著称,但校长办公室所在的这间教员办公楼是幢旧楼了,仅四层高,红砖黑瓦,跟荣盛的其他风格现代华美的建筑相比,倒显得古朴秀丽。
旧办公楼靠近後山,到前面的教学楼去不方便,就只有连仲叙在内的几个校领导还在这里办公。楼里的每间房间均不大,装潢从简,仲叙的办公室在顶楼,里面除了那张照片其余也没藏什麽秘密,仲叙不好赶人,也就随著李莫言四处去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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