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心这种事,不可能说过去就过去,心里始终有座山,不是那麽轻易就能翻过去。
但恋人之间的关系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仲叙深谙其中的道理,徐浩不是小心眼的人,这次之所以会这样,只因他未能给对方一个合理的“名分”,行至今日,是进是退,他必须做出选择了。
饭後,两人一起回到徐浩家中。
仲叙拉著徐浩在沙发上坐下,自己打开音响,接著又开了一瓶从拍卖会上搜罗来的上好红酒,两人一边品尝著美酒,一边窸窸窣窣说著情话,时而缠绵的亲吻,时而动情的抚摸,感觉在升温,气氛刚刚好。
一场完美的性爱之後,两人都有些疲倦,但还是互相拥抱著一起淋浴,倒有些难舍难分之意。
这种事情,就算是以前同居的时候,两人也很少做,徐浩有些感动,仲叙也是真的动情,而不仅仅是做戏赔罪而已。
仲叙说:“我有礼物给你!”说罢拉著对方从浴室出来,撩起沙发上的衣服,从中找出一对耳钉来给徐浩戴上,“第一次看见就觉得适合你!”
徐浩喜欢戴耳钉,那样式也是照著他的喜好买的,徐浩自然欢喜,感动於仲叙的良苦用心,鼻子酸酸的,抱著仲叙说谢谢。
仲叙的眼睛也有些湿润,自从走上gay这条路,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有结婚生子的一天,也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也没办法像严臻明一样,找到自己心有所属的人。他曾经是看不到未来的人,但是又必须苟延残喘的活著,唯一的知己严臻明总是来去匆匆,唯一能够和他说上几句话、陪伴他终老的也就是徐浩而已。
仲叙满腔爱怜的扫了扫徐浩额前湿润的头发,温柔的说著:“搬过来跟我住吧,这边就当是你的工作室!”
是的,这就是仲叙的选择。
两人难得有这样亲密的时刻,正倾心的交谈著,彼此感动著,可是门铃声却不合时宜的响起。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徐浩还未向家里出柜,害怕是家人,还是小心为妙,最後仲叙去了卧室穿衣服,徐浩披著一件浴袍去开门。
来的是徐浩店里的夥计,仲叙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两人在门口轻声说著话,只是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仲叙记得这人,他之前去店里找徐浩的时候,遇见过这人给徐浩送吃的,他当时便知道对方单恋著徐浩,而如今人家能找到家里来,就知道他们的关系远不止单恋那麽简单。
徐浩见仲叙出来了,忙直起腰板,离来人远了一些,嘴里说著:“你先回去吧,有事明天去店里说。”
徐浩虽刻意的撇清,但单是拉胳膊那一个简单的小动作,已经将两人的关系出卖,gay之间的嗅觉何其灵敏,仲叙马上便看出来了。
仲叙暗暗自嘲的笑了笑,说了一句:“不必了,还是我走吧。”
仲叙走到楼下停车的地方,徐浩换了身衣物追了出来,两人都是有身份有涵养的人,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吵大闹吧,惹人笑话不要紧,最怕是被小报记者拍了去,因此说话都压低了声音。
徐浩的表情是真的痛苦,又急又悔,拉著仲叙连说对不起!
仲叙并不见得有多麽的伤心欲绝,他只是有些自嘲,怎麽就再次相信了这人,严臻明是对的,出轨这种事,有过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徐浩深情款款的说:“仲叙,我是爱你的!”
仲叙一听这话,连忙叫对方止住,他怕再听下去自己会笑出声来,他知道对方想说些什麽:是的,我是爱你的,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
徐浩说:“我是爱你的,我知道你也爱我,否则你今天不会为我做这些。我们之所以走到今天,是因为我们都知道,彼此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另一半,我们以後好好的过日子,把这些不愉快的、毫无意义的事都忘了,好不好?”
仲叙终於明白,在徐浩看来,他犯的并不是什麽大错,只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一件毫无意义、无伤大雅的小插曲而已,他不禁苦笑,虽然他从前也是花花公子一个,但他追求一个人时绝对是出於真心,从不做这种睁眼说瞎话的事。
仲叙说:“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已经原谅过你一次,是你自己不懂珍惜。”说罢挥开徐浩的手,自行打开车门,发动车子,不再正眼看对方。
徐浩却不肯放手,堵在车头前,提高音量质问仲叙:“你原谅我了吗?你没有!你虽然表面上重新接纳了我,但是心里并没有完全放开,这麽长时间以来,你对我若即若离,你一直在以一种沈默的方式惩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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