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言没有说话,但神情却有些落寞,重新点了一根烟,听对方继续道:“就算千万个不愿意,又能怎麽样?生在大家庭,我们哪有那麽多选择,早晚你也得走这条道!”
“我跟你不同!”李莫言立即反驳。
仲圣楠看了他一眼,随即笑出来,“你一晚上心不在焉,时不时东张西望的,不会是在等什麽人吧?”
李莫言憋了憋嘴,似是有些不甘心,嘴里却说:“没有!”
仲圣楠不乐意了,“这麽多年了,你不会还在想著他吧?就算他回来了,也是个40多岁的小老头子了,能有什麽看头!再说,他都5、6年没回来了,怕是不想再跟我仲家有什麽联系,你还是别指望了!”
李莫言只是听著,久久没有回话。
(9鲜币)莫言赏欢(恶魔年下攻vs悲剧大叔受)55
“我认识新郎十几年了,他是我见过的阴险的,却也是最义气的人,他的义气我经常见到,每次喝酒他都生怕我喝得不过瘾,不把我灌醉绝对誓不罢休,而他的阴险程度则远远超过我的想象,以致我常常在想,幸亏我们不是敌人,否则我连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李莫言终究还是被“请”上台去发言了,他也不需要怎麽准备,信口开河就说了,他说得幽默,台下不时一阵哄笑。
“从中学到大学,我们战友这麽多年,好不容易熬出了头了,他竟然年跟我说他要结婚,年纪轻轻的竟然说出这种的泯灭良知的话,我当然是坚决不会同意的,但当我看到我们美丽的新娘子,看到他们一起手牵手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改了我的想法,因为他们实在太登对了,男才女貌,活生生就是一对书里走出来璧人,我心想著,还等什麽,你这个走运的小兔崽子,赶紧结婚去吧!”
李莫言嘴上这麽说著,心里却在冷不丁的嘲笑,今晚上之前,除了报刊上登的照片,他连新娘的面都没见过,让他来说祝酒词,实在可笑!更何况,他心知肚明圣楠是这场包办婚姻的受害者,如此又能出说什麽恭喜话来?
但圣楠终归是他兄弟,就算这条路是错的,对方执意要走,他也只能奉陪,帮对方走这过场。
李莫言正说著,听到场子外围有些微的骚动,隐隐约约似是有女人哭泣的声音,台下不少宾客这会也在回头张望,李莫言免不了也朝那边望了一眼,这一望,当真是七魂丢了三魂,嘴里囫囵含著几个字,却怎麽也吐不出来。
仲叙有三个姐姐,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仲叙小时候没少受她们的气,直到这会他才知道,女人都是水做的,这话的确不假。
三个女人一齐抱著他痛哭,仲叙何曾遭遇过这样的场面,一时应付不过来!又怕宾客们都看著,胡乱猜测,只得拉著她们挪了几步,去了个遮蔽点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安慰著。
仲家大姐年纪大了,不能多流泪,这会正拿丝绢擦著眼泪,只是一手拉著仲叙的胳膊就是不肯松手,像是生怕他再跑了。
仲家二姐则拿肉拳头砸他,嘴里骂:“你一去就是五年,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呢,老太太眼睛都快要哭瞎了──”说了一半,被大姐唬了一眼,不许她再说下去。
是的,她们都已经是一把年纪了,除了自己的儿女,唯一还牵挂的也就是娘家的这个宝贝弟弟了。
当初她们谁都不知道仲叙为何要走,这麽多年杳无音讯,都以为他不会再回来,如今他好不容易回来了,心中的欣喜难以用语言表达。这麽多年的担心担忧,满腹的委屈跟疑问,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是哄著,她们都很清楚,仲叙若是再走了,今生可就不一定还能再相见了。
仲家三姐眉宇之间感慨最多,三个姐妹之中,她是最知晓内情的,却苦於不能说出来。她还像小时候那样,用手扒拉了几下自家小弟的脑袋,哽咽著说了句:“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许是太久没做了,这原本亲昵的动作都显然生疏了起来。
仲叙本想说,我只是顺路回来一趟,停不了几天还得回去,话到嘴边终究是忍住了,还是让她们多开心一下吧!他那时走得突然,并没有考虑她们的感受,心中难免有愧。
也就是这会功夫,仲圣楠寻著动静也过来了,拉著新媳妇喊仲叙舅舅,说话时不敢用正眼,只那余光看了看仲叙,表情有些微不自然。
仲叙并不在意,客气的应著,说了些恭喜祝福的话。
这五年多,仲叙没有白过,从前的事,已被他忘得七七八八,如今能够回来,也说明前尘往事已不再困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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