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封二哥早就喜欢他,又如何?
那时的他有熟客。
白鹤眠缩着脑袋,怯怯地抚摸封栖松的喉结,到底胆子大,又不怕死地追问:“封二哥,你介意吗?”
“介意什么?”
“我有过熟客。”白鹤眠嘟嘟囔囔,“你知道的啊,我那个时候在当花魁,花楼里什么客人都有,我比较幸运,有人包。”
就是包他的那个人是封老三,实属幸运中的大不幸。
但是发生过的事情没办法改变,白鹤眠骑在封栖松腰间,居高临下,却蔫答答的,平日里的嚣张气焰,包括方才的猴急都不见了,就剩个又乖又软的芯子。
他不等封栖松开口,急不可耐地发誓:“封二哥,不论我之前对谁动过心,以后都不会有了。”
“熟客……”
“我忘了!”白鹤眠猛地提高了嗓音,然后心虚地松了一点口,“我会记得他雪中送炭的恩情,但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的牵扯。”
“……我、我都嫁给你了。”白小少爷可怜巴巴地用腿夹住封栖松的腰,生怕人跑了似的,“封二哥,二哥……哥!”
封栖松被白鹤眠一连串亲密的称呼叫得心里酥酥麻麻,神情恍惚一瞬。
就是这么一瞬,白鹤眠已经发起了誓:“要是我再跟熟客联系,您就把我关在家里,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他信誓旦旦:“怀孕也没关系,我……我不怕!”
白鹤眠描述了一幅封栖松都不敢想的画面,自个儿得意得尾巴都翘了起来,觉得万无一失,以后“熟客”的问题再也不会成为他们之间的矛盾激发点。
他双眸含情,腰软塌塌地塌了下来,手指在封栖松的胸口摩挲:“哥,你快疼疼我。”
封栖松抿着唇,想揍白鹤眠的心都有了。
平时挺机灵的小少爷,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明明拿到了账本,也知道封家谁说了算,还一门心思以为封老三是熟客。
于是嘚嘚瑟瑟的白鹤眠被捏住了鼻尖,好半天只能用嘴呼吸。
“封二哥?”他纳闷地对封栖松眨眼。
封栖松欲言又止,半晌,松开了手,把白小少爷抱在一旁,起身推开了窗户:“千山,陈北斗那边有什么动静?”
不是封栖松不想再和白鹤眠亲热,而是继续亲热下去,他真怕自己气死。
千山背对着窗户大声说:“二爷,眼线已经拔了三四个了。”
“都是哪些人?”
“马厩里的混老五,厨房里的廖七妹……”
“这些无足轻重的人不必说。”封栖松微皱着眉,伸手把窗户彻底推开,“转过来。”
千山迅速转身,用双手捂着眼睛,生怕看到不该看的场面。
“拿下来。”封栖松已经气得心平气和了,“我和鹤眠都看着你呢。”
刚把长衫放下的白鹤眠气咻咻地哼了一声,抱着胳膊倚在了床边。
千山小心翼翼地把手指张开一条缝,确定他们都穿着衣服,终是放下心来:“二爷,有件事很奇怪。”
“嗯?”封栖松示意他往下说。
“咱们查出的几个眼线,表面上看没有丝毫的联系,但是我派人查了查他们近些时日的行踪,却发现他们都和一个人有关系。”
“谁?”
“一位姓苏的阿嬷。”
封栖松骤然沉默。
一直竖起耳朵偷听的白鹤眠按捺不住:“苏阿嬷是谁?”
“小少爷……”千山不敢说,对他讨好地笑笑。
“我爹娘过世时,老三年纪尚轻,大哥公事繁忙,我上学时常晚归,就请了苏阿嬷照料他的起居。”回答他的是封栖松,“苏阿嬷虽然叫阿嬷,实际上不过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寡居女人。她在封家干了好些年,后来老三大了,她便主动辞工,去城外投奔了亲戚。”
“三爷……”千山的声音低了下去。
封栖松面色如常:“继续查,如果有什么新的情况,记得及时告诉我。”
千山应声走了,白鹤眠凑到了封二哥的身后:“哥。”
他叫“哥”的时候语气甜软,不同于封老三,是带着爱怜在叫“哥”。
“想问什么?”封栖松心软得想把白小少爷抱在腿上亲一亲。
白鹤眠只是笑:“有我呢。”说完,扭头跑开了。
封栖松愣愣地站了会儿,片刻后,无声地叹了口气。白小少爷聪慧,从只言片语中听出了端倪,知晓封栖松和封卧柏怕是要起冲突,所以才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有你就够了。”封栖松自言自语,“有你,我还要别的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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