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眠依依不舍地缠着封栖松亲了几口,在汽车还没引起更多人注意前,收敛了情绪走下车。
千山早早打好了伞。
细雪纷纷,落在伞上,依然化为了雨。白鹤眠走得不紧不慢,心思还在别的地方。
“千山,荀老先生真不要我吃药?”在白鹤眠眼里,但凡是医生,没有不喜欢开药方的。
依他吐的样子,不打针实属万幸,若是连药都不用吃,那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病入膏肓,吃不吃药都难逃一死;一种是医生自己无药可救,连给别人看病的心思都没有了。
白鹤眠自觉身体健康,所以第一种情况被排除在了外,至于第二种……他信任封栖松信任的医生,也不想咒荀老爷子死。
千山是听见封栖松和荀老爷子的谈话的,神情难免不自然,却又不是尴尬的不自然,而是欣喜若狂的不自然:“小少爷,您别担心,荀老爷子说不用吃药,那就真的不用吃药。”
白鹤眠默了会儿,又道:“可我吐了好些次呢。”
“正常的。”千山憋不住要笑。
白鹤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觉得下人傻笑一路,像是疯了。
他又哪里知道,千山长久以来的担忧于今日烟消云散——天可垂怜,老封家终于有后了!
第62章 相片
千山跟了封栖松许多年,对封家的感情不是常人能体会的。
封栖松既是他的主人,也是他的长官,千山亲眼看着封家把封家的二公子拖成冷漠无情的封二爷,又亲眼瞧着白小少爷走进封栖松的心田。
所以此刻得知白小少爷肚子里可能有了封家的种,他差点冲进封家的祠堂烧高香。
老封家真的有后了!
但荀老爷子没说准话,就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千山也担不起那百分之一。
于是面对白鹤眠的疑问,千山只能用千篇一律的“安心”来搪塞。
白小少爷把手塞进袖管,若有所思地揉揉小腹,抬腿迈进了银行。
在车里,封栖松已经把封顷竹开的户告诉了他,同时让他在自己名下也开一个。白鹤眠乖乖照做,把封家的财产毫不犹豫地藏在封家大哥的账户里,又从怀中拿出些许零碎的东西递过去。
“存在我名下。”他说。
“就这些?”
“就这些。”白鹤眠珍重地抚摸着木盒,强忍不舍,签了名,狠心离开。
雪比他来时下得更大,撑伞的人换成了封栖松。
“封二哥,别被人看见。”白鹤眠扯着封栖松的衣袖,左顾右盼。
“无妨。”封栖松拉住他的手,“这里人少,我还戴了围巾。”
但白鹤眠还是急切地冲进了车厢,顺便把封二哥脖子上的围巾拉下来一些,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深吸一口气,任由封栖松替自己戴手套,又把腿跷在封二哥腿上。
“千山,先不回家,带小少爷去照相馆。”封栖松自然而然地替他捏腿,捏完了,再揉腰。
“为什么去照相馆?”
“没和你拍过相片,”封栖松笑,“连结婚证上都没有照片呢。”
“没贴?”白鹤眠的心微微发涩。
“没贴。”封栖松答得很自然,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因为没贴,我还特地托了人,走关系才拿到了结婚证。”
话音刚落,白鹤眠扑进了封栖松的怀抱,他说:“我们去拍,哥,我们去拍!”
封栖松垂下眼帘,低低地“嗯”了一声,眼里有异样的光彩。
照相馆在封家边上,他们去了照相馆,相当于回了家。
白鹤眠担心封栖松的身份暴露,下车也不忘拿着围巾,封栖松笑着望他,进了照相馆,才说实话,店里的伙计早就换成了封家的内线。
“你是不是早就想带我来拍了?”白鹤眠心尖一麻。
封栖松点头:“只是担心你不愿意。”
“愿意的,”白鹤眠叹了口气,“我愿意的。”
还能有什么不愿呢?
他出门时没好好挑衣服,如今穿的拍成照片也不适合贴在结婚证上。封栖松干脆让千山回家拿。千山怕出错,一股脑把衣柜里的衣服全拿来了,有旗袍也有长衫,还有各式各样的西装。
白鹤眠挑了几件,钻进更衣室,刚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封栖松就进来了。
他头也不回地拉着拉链:“封二哥,你把门关严些,有风。”
封栖松滚烫的手落在他腰间:“鹤眠,你腰窝里有颗痣。”
白鹤眠看不见,以为封栖松在编瞎话:“真的假的?”
“真的。”封栖松低头吻他的脖颈,见他要换旗袍,眼睛亮了亮,“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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