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爹是四肢健全的副司令,足以让他在金陵城里横着走。
白鹤眠见梁太太的模样,像是还不知道陈月夜的死讯,便旁敲侧击:“我成婚那日,他来了吗?”
“谁,陈月夜吗?”梁太太得到肯定答复以后,掩嘴笑,“白少爷,他没来。您千万别介怀,这种败家子成日泡在舞厅里,您让他来都是抬举他!”
“他时常住在舞厅里?”
“嗯,据说有次陈北斗往家里写了十几封信,没一封收到回信,气得派人直接闯到舞厅里把陈月夜逮了出来。可惜不过几天的工夫,陈月夜又被歌女勾去了魂,故态复萌。”梁太太幸灾乐祸地说着金陵城里的富太太们才知道的秘密,听她熟稔的语气,平日里绝对没少在背后说人的闲话。
梁太太感慨:“白少爷,您说陈北斗只有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能不着急吗?所以啊,他才娶了个年轻的三姨太,想趁早再要个孩子。”
“他的三姨太怀上了吗?”白鹤眠微弯了眼睛。
“若是怀上,他还能这样着急?”梁太太翻了个白眼,“白少爷,我跟你说,陈司令这样的,娶十个都怀不上!”
白鹤眠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为何?”
陈北斗今年五十多岁,也不是没有再有孩子的可能。
梁太太却反过来诧异地望着他:“陈北斗不行啊!”
白小少爷一噎,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封二哥身上。
陈北斗的不行是多年来生不出第二个孩子,而封栖松的不行则是……
梁太太会错了意,还当他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回忆,当即讷讷道:“我真是太不会说话了。不过白少爷,您也别担心,我家里有秘方,专治这方面的,您等我片刻,这就去背下来给您。”
说完,也不等白鹤眠有所反应,直接跑去找千山要纸笔了。
刚巧封栖松摇着轮椅过来:“怎么了?”
白鹤眠抱着茶碗,无端心虚,他摸过封二爷的家伙,知道传言不可信,可又不能直接当着封栖松的面说他和梁太太聊的内容,只好支支吾吾:“她怕是有急事……”
“正好,我这里也有事。”封栖松眯了眯眼睛,目光在白鹤眠发红的耳垂上转了圈,“我的警卫员检查洋楼的信箱时,发现了一封给你的信,要看看吗?”
白鹤眠眼前一亮。
相好的给他写信了。
作者有话说:
白小少爷:不行不行,封二哥再吃药就要憋爆了!
第18章 信物
封栖松冷眼观察着白鹤眠的反应,将他的欣喜尽收眼底,满心烦躁。
明明在白鹤眠面前的人是自己,他想的却是凭空捏造出来的“相好的”。
封栖松搁在轮椅扶手边的手微微攥紧,那颗从白鹤眠手里抢走的雨花石被他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
白鹤眠视雨花石为定情信物,封栖松又何尝不是呢?
可白少爷喜欢的永远不会是他。
“封二哥?”
封栖松猝然回神,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云淡风轻:“不看看吗?”
“什么?”
“信。”封栖松垂下眼帘,从怀里取出信,“我没有看。”
信封果然如封栖松所说那样,完好地封着。
白鹤眠纠结地望着封二爷,并没有立刻把信封接下。
他的确欣喜于相好的还记得自己这么一个人,但是签下了字据,就该好好地扮演封二哥的男妻,不能与别的男人有丝毫的牵扯。
而且白鹤眠总觉得封栖松的眼里有他读不懂的情绪在酝酿,只要他接过信,这些情绪就会永永远远地埋葬在心底。
白鹤眠打了个寒战,抬起的胳膊又缩了回去。
封栖松一愣:“不看?”
他迟疑地点头:“不看。”
“为什么?”封栖松不由自主与他靠得近些,“是不是……觉得和我亲过,就对不起你的相好的了?”
白鹤眠大为窘迫:“不就是亲了一下?”
“……我和他本来也没有私定终身,怎么好像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他懊恼地将封栖松推开些,“封二哥,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既然答应了当你的男妻,那在这一年里,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白鹤眠说完,大概是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那么有信用的人,亡羊补牢:“就算是相好的写来的信,我也不会看,劳您帮我保存。”
“那一年之后……”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白鹤眠憋屈地推着轮椅,心道,一年以后上哪儿再去找相好的?可他看了看封栖松的腿,又忍不住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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