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没吭声,脸上又灰又红,整个下巴上都沾上了鼻血,看起来有些可怕。
窦争道:“你再提我家里人,我让你爬着从这里出去。”
“……”
瘸子急促的喘着粗气,他眼皮肿起,眼睛也沾到了灰,过了一会儿,眼泪迅速流满面庞,把脏兮兮的脸上弄得更加不堪。
窦争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明白过来,说:
“你想挨揍,就来激怒我。他妈的,以后再也不上你的当。”
说完,窦争松开他,从地上站起来。
瘸子就那么趴在地上,脸没抬起来,看上去像是一块脏脏的抹布,只能听见他吸气的声音。
窦争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站起来的瞬间,他眼前发黑了几秒钟,血管十分难受。窦争缓了缓,暗暗想自己以后不能再随便生气了,家里人脾气各个都是那么温柔,到了自己这边变成个火药桶,实在是说不过去。
没过几天,刚刚迈进五月,天气就突然热了起来。
临近毕业,顾慨棠的学业更加繁忙,但他尽量在明珠小区住宿,两头跑是很辛苦的,不过顾慨棠从来也没抱怨过。
因为天气热得突然,窦争没想给顾慨棠换薄被子,以免气温反复,让顾慨棠受冻。说起来,窦争本人不怕冷,冬天时出门也懒得穿外套,可就是看不得顾慨棠受冻。
所以现在顾慨棠盖得还是厚被子,晚上燥热难耐,醒过来时,客厅的大钟刚刚敲响五下。
顾慨棠浑身是汗,他又做了那个梦。
梦中闷热潮湿,却不再昏暗,顾慨棠清楚地看见窦争的脸,听到他的声音。场景也不是固定在顾家卧室那张床上,蔓延到各个地方,内容令顾慨棠汗颜,他觉得自己最近是太忙了,精力又无处发泄,才会这样……
顾慨棠掀开被子,起身用毛巾擦了擦脸,走回房间发现窦争不老实地骑了自己的被子。
顾慨棠轻轻笑了,握住窦争的腿想把他挪开。被摸了一下懵然醒来的窦争抬起头,就看见顾慨棠发鬓湿润,面庞格外干净,身上散发着清水的味道,窦争心中一动,凑上前去亲顾慨棠的嘴唇。
顾慨棠连忙把他接住,窦争的腿在他身上来回蹭动,顾慨棠倒吸一口气,连忙按住窦争,低声道:“快点睡吧。”
窦争不听,伸手一摸,发现顾慨棠那边很硬,嘿嘿笑了两声,问:“做不做?”
顾慨棠犹豫了一下,说:“小野在睡觉。”
“我不发出声音。”
顾慨棠心中一动,顿了顿,手指从窦争的后背向下摸索,一直探到他炙热的深处。
窦争身体一僵,又迅速调整呼吸,努力放松后面。可还是有些困难,窦争低低‘嗯’了一声,用手肘撑住床面,跪趴在顾慨棠身上。
顾慨棠起身要去拿保险套,窦争身体紧绷,不住亲吻顾慨棠的脖颈,说不用了你快点进来吧……
这一闹一直闹到七点多,顾慨棠匆匆洗漱,准备出门前,到卧室和窦争告别,发现窦争还没有睡着,睁着眼睛朝顾慨棠这边看。
顾慨棠不由走上前摸了摸窦争的脑袋,说:“你多睡一会儿,我回学校了。”
天气变热后,窦争就变得很爱睡觉,也懒得去车厂。顾慨棠从来不想勉强窦争变成一个和自己一样勤勉的人,也算是放任他懒散下去的从犯。
窦争‘嗯’了一声,眯起眼睛,一直看着顾慨棠,一副依恋不舍的模样。
顾慨棠只好坐在床边,想着再和他待几分钟也挺好。
顾慨棠说:“六月底研究生举办毕业典礼。……说是可以带家里人去,我想带你和小野。”
窦争道:“好啊。不过,你不是还有半年才毕业吗?”
“因为我已经满足毕业的要求,”顾慨棠说,“导师让我跟着今年的毕业生一起毕业,只是之后再读半年书。”
窦争也没听懂究竟是什么情况,但相信顾慨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点点头说:“好……就怕小野给你捣乱。”
顾慨棠心想小野这么乖的小孩哪里会捣乱。不过,就算捣乱顾慨棠也不会生气就是了。
毕业典礼,这种大事,顾慨棠希望他的家人能亲自见证。
顾慨棠的导师刘浩然平时就非常忙碌,按照师母的说法,就是‘忙得不得了,连晚上睡觉说梦话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临近毕业,刘浩然就更忙了,出完本科生的毕业试卷后,眼看着又要参加司法考试的阅卷工作。
顾慨棠连着两三天没有见到刘浩然的人,但今天刘浩然约他和楚薇改论文,所以顾慨棠早早到了学校,一走进导师的办公室,顾慨棠就见刘浩然站在大敞的窗边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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