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后,顾慨棠出院,在妹妹和顾妈妈的帮助下,坐车被送回明珠小区。
顾慨梅一边开车一边说:
“哥,你说句留舅舅在这边的话会怎么样?求求你!我想留小野陪我。你不知道,小野的手指头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我儿子……”
顾慨棠本来就心烦意乱,听了只是敷衍的‘嗯’一声,没深想。
车开到明珠小区,窦争早已经在楼下等待。顾慨棠走路不便,他担心,所以在这边守候。
十月底的北京,天气很凉了,窦争看见顾慨棠还有些别扭,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仔细看的话,他的手指都在颤抖。
顾慨棠用拐杖单腿走进电梯,窦争几次想扶,又不好意思,他别扭的问顾妈妈:“怎么不用代步车?”
顾妈妈道:“慨棠说不用。”
一进家门,就看见客厅的角落堆着一个军绿色的行李袋。两个月前顾慨棠接窦争时见过这个袋子,这会儿又被拿出来了,唤醒了他的记忆。
窦争定了明天的火车票,说是想看见顾慨棠出院了再走。现在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顾慨梅一进房间就问:“小野在家吗?”
窦争回答道:“他还在幼儿园。”
因为顾慨棠右腿做了手术,不能久站,顾妈妈把顾慨棠扶进房间,顾慨棠摸摸自己明显被晒过、还有滚烫温度的被子,耳边听到回到客厅的顾妈妈问窦争:“你不用上班?”
窦争好像不在乎地说:“辞了。”
顾妈妈有些遗憾地问:“为什么?在这里住不好吗?”
窦争连忙说:“很好,我……”
话没说完,窦争就沉默了。
把顾慨棠送回这里,顾家母女的使命就完成了,但她们没想离开,打算住在这里。卧室的分配还是按照之前的那样,小房间让顾慨棠和窦争住。
顾妈妈潜意识里还是愿意给顾慨棠和窦争留下单独谈话的机会,希望临走前顾慨棠心里软一些。既然窦争愿意再次回来,说明事情还有余地。
窦争洗完澡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小野在另一个房间睡觉,他想到要单独面对顾慨棠就忍不住紧张,担心……,担心顾慨棠记得那天的事,不愿意和自己相处。
如果是那样的话,窦争宁愿不要顾慨棠拒绝,自己现在抱被子去睡沙发也好。
窦争有些忐忑的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没听到顾慨棠的回应。
他的心一沉,有些愤怒的推开门。见到顾慨棠后,窦争的动作又变轻了。
他看见顾慨棠手里的书搭在床沿上,顾慨棠眼帘微闭,好像睡着了。
窦争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喊:“海棠?”
没有回应。
他整个人都放松了,顿了顿,坐在地上,直视顾慨棠的侧脸。
明天就要离开了,这一走,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不能再见到顾慨棠。来北京一次,窦争就知道自己到底多缺钱。即使是在花费少的乡下,养一个孩子,窦争也过得并不轻松,可再困难他也要咬牙攒钱,买车票来北京。
他不来见顾慨棠的话,顾慨棠是不会来找他的吧。
窦争眨眨眼,身体微微向前倾,想亲亲顾慨棠的脸。可也许是近乡情怯,抑或是知道自己这样不过是饮鸩止渴,窦争终究还是没亲下去。
他把顾慨棠手中的书挪走,然后站起身,手指颤抖地关上灯。
怎么办?还没走,他就开始想顾慨棠。他想留在顾慨棠身边。
窦争说了谎。其实他并没有辞去车行的工作,也没买离开的车票。
因为经历过独自一人时的寂寞,所以再也不想那样。
窦争紧咬牙关,努力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他带着一丝自暴自弃的幻想,也许明天顾慨棠就会开口挽留自己,会让他留下来,说不定,说不定顾慨棠也爱上了他……
窦争用手背遮住了脸。
第二天清晨,顾慨梅顶着一头乱发,闻到厨房的香味,没先去洗漱,而是来到顾慨棠的卧室,关上门后,问:“怎么样?舅舅还走吗?”
顾慨棠‘嗯’了一声。
顾慨梅瞪大眼睛:“怎么回事?你你你,你不是说……”
顾慨棠说:“我说什么了?我说听舅舅的。他没说要留下来,你也看到了,他在整理行李,意思表示很清楚。所以,就这样。”
“这样你个脚丫,”顾慨梅急道,“你就不能留留他吗?”
顾慨棠刚要说话,就听到有人走近的声音,他只好闭上嘴,警告的盯着顾慨梅。
很快,顾慨棠听到了敲门声,他说:“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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