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比邻的隔断板顶端,距离天花板有近三十公分。
於是,当吕慕以一记利落的飞腿回旋踢踹开聂锐宁所在的第三个隔间的门板时,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只正奋力挣扎、四肢乱舞、妄图从狭小的隔断板缝隙中爬走的聂锐宁──
聂家小狗艰难地扭过头,眼泪汪汪地望向站在破了个大洞的门板旁边的吕慕,“阿慕呜呜呜……我卡住了呜呜呜……”
由於两人在男厕所里搞得惊天地泣鬼神,一大群保安大哥闻讯赶来,在保安大哥、茶水小弟、甚至清洁大妈的共同协助下,不小心扭伤了脚的聂家小狗被他家主人从隔断板上捉了下来,并堂而皇之的抱了出去。
出了银乐迪大门,吕慕先将聂锐宁放下来让他靠在墙壁上,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他将聂锐宁塞进後排座位,然後自己也钻了进去,顺口给司机报了个地址。
聂锐宁同学的思维还停留在之前极其丢脸的情节回忆中,等他被吕慕半抱半拖的从出租车上搬下来之後,才发现两人正直挺挺的并肩立於C市最负盛名的一家情侣酒店的大门口。
酒店泊车小弟殷勤地冲二人鞠了一躬,“两位先生晚上好,需要开房吗?”
开、你、老、母、的、房、啊!!
聂锐宁恨不得拔下右脚的鞋在泊车小弟脸蛋上啪啪两下左右开弓,早有先见之明的吕慕一把按住他的手。
“再胡闹我抱你上去了。”
抱就抱!反正老子是伤残人士!聂锐宁两眼一瞪,大喇喇地伸出双臂。
“懒包。”吕慕扣起两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弯下腰,当真勾住他的膝弯和背将他抱起来。
聂锐宁:“我靠!阿慕你吃多了菠菜变身大力水手了吗?!”
吕慕微笑:“锐宁你忘了,我空手道黑带三段。”
(11鲜币)天下无雷 32 嘿咻中,请勿打断。
请不要问聂锐宁同学为什麽没有任何异议就跟吕慕直接进酒店了,要知道从小到大,身为不良少年加惹祸精的聂锐宁同学三天一大架,两天一小架,经常清清爽爽上学去,浑身挂彩回家来。被老妈拧著耳朵满街跑的滋味尝够了,稍微大一点的时候,每逢惹了事或者打了架,只要挂了彩,聂锐宁是打死也不肯回家的。
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身为死党的吕慕同学自然而然的就肩负起了照顾流浪儿童的重大责任,本来他可以带聂锐宁回自己家,可是聂妈妈跟吕妈妈是几十年的手帕交,带聂锐宁回家就等於自投罗网,所以被逼无奈,从初中开始,吕慕就养成了带受伤的聂锐宁住旅馆的良好习惯。
要知道,吕慕虽然是富二代,但一直是个低调的富二代,除了收集越野车和帮闯了祸的聂锐宁收拾烂摊子以外,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朴素而节俭的。所以从小到大,尽管聂锐宁夜不归宿的日子多得数也数不清,两人却从来没住过一次收费超过一百块的房间。
可是截止今天、目前、现在,那些艰苦朴素、痛并快乐著的日子终於要结束了。被压抑了十九年的富二代吕慕同学显然爆发了,因为他竟然拐带聂锐宁同学投奔了五星级酒店,而且是C市最奢华、最骚包、住一晚就可以让聂锐宁同学卖身一年的酒店──更正一下,是情侣酒店。
被吕慕抱在怀里的聂锐宁同学虽然是伤残人士,但男人的基本尊严还在,他一把抓过吕慕的耳朵一边压低嗓子道,“猪啊你,快放我下来!”
吕慕低头看他,“是你自己不肯走的。”
聂锐宁白眼一翻简直想撒手人寰,“我只是开玩笑,大哥你到底有没有幽默感?”
吕慕想了想,了然道:“锐宁你是不是怕丢脸?”
聂锐宁点头如捣蒜。
吕慕体贴地碰了碰他的额头,“别担心,等下我在你头上扣个纸袋。”
聂锐宁:“……你还是给我一刀来得痛快。”
最後聂锐宁还是被吕慕放下来,他之前在KTV卫生间只是扭伤,现在半挂在吕慕身上也勉强能走,於是吕慕半扶半拖地将他挪到大堂前台,然而当时的聂锐宁并不知道,这个悲剧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悲剧是从吕慕与一位戴眼镜的前台女服务生之间的对话开始的。
吕慕:“你好,请问还有房间吗?”
女服务员:“先生你好,有的。”
吕慕:“我要两间单人房。”
女服务员藏在镜片背後的眼睛飞快地扫了靠在旁边的聂锐宁一眼,微笑。
“先生,如果是你们两位住的话,要一间双人房更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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