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听到他们拉这首曲子,因为是你写的,因为是你送给我的,”那人转身,拉开窗帘,推开窗户,让清晨的阳光和空气在房间里流转:“我想让,更多人,更多人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你爱我,知道我爱你。”那个人说着甜言蜜语,一点也不害羞。
——他总是这个样子,说着这样的能让人上瘾的甜言蜜语。
安布罗斯想起来那个人的话语,忽然觉得,舞台上的那个女人,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但是……忽然间,更想念他了。
安布罗斯不耐烦的站起身,也不顾正在演奏会途中,还有周围的宾客的惊呼,径自出门——他一点也不在乎明天的报纸会不会写上什么‘天才作曲家安布罗斯·沃伦德中途离场,对年终演奏会不屑一顾’之类的头条。
反正,就算他的名声再差,再烂,也总有人求着让他当评委,当老师,当嘉宾,也总有演奏者想用千金换取一首他作的曲子。
总之,现在他只想见到那个人而已。
刚走出会场,他就拿出手机给那个人打电话。
耳边传来了机器猫的音乐——那个人生冷不忌,就算是山歌或者口水歌,他都能听的津津有味。
“怎么了?”那个人的声音响起,像往常一样,语速适中,语调上扬,欢快又真诚,让人觉得那个人在很认真的同你说话:“不是让你结束了再给我打电话的吗?”
“已经结束了。”安布罗斯不着边际的撒着谎。
“这么快?”
“恩,举办方出了一点差错。”安布罗斯淡定的把罪过全部推倒举办方身上——反正那个人就算看见了明天的报纸,也一定会选择相信自己的话。
“那好吧,你快点回来,饭菜已经好了,”那个人也高兴起来,催促他快些,又加上一句:“艾略也在,贝尔也来了,很久不见,你一定想他们了,快点回来。”
说完,那个人就挂断了电话,只传来忙音的‘嘟嘟’声。
“…………”那两只狼!
安布罗斯只觉得心中刚平息的烦躁又瞬间燃起——而且有点火上浇油的趋势。
几乎是用飞机的速度开着那辆保时捷——估计未来的几天后会收到不少罚单——不过都无所谓。
他和那个人很早以前就在一起住了。
理由是‘没有你的话我的胃病一定会再犯’,然后把那个总是爱担心的人拐到一起同居。
那个人把安布罗斯照顾的很好,几年间从来没有犯过胃病——即使隐隐作痛,那也是因为看到了艾略或者贝尔。
那两个人几乎是安布罗斯最痛恨的人。
一个是那个人最亲密的学长,一个是那个人放在胸口的好弟弟。
关键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从不知道‘距离产生美这个道理’,总是勾肩搭背的让安布罗斯怒火中烧。
艾略那个混蛋,总是在那个人看不见的角度对安布罗斯示威挑衅,而那个人一回头,就又变回翩翩贵公子。
贝尔也从以前的懦弱胆小,不知道什么时候蜕变成现在的‘披着弱小猫咪皮的黑豹’,用自己的先天优势——那张看起来就柔弱的脸,博取那个人过剩的同情心。
想到这两个人就越发不爽的安布罗斯带上车门,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的时候,门忽然从里面打开。
是那个人。
黑发黑眼,长相虽然算不上好看,但是总会让人觉得舒服,而且看久了,就会变得说不出的顺眼——和几年前比起来,少了青涩,却更加让安布罗斯移不开眼。
“欢迎回来。”那个人很高兴,笑着接过安布罗斯手里的钥匙,随手挂在门边的墙壁上,然后退了一步让安布罗斯进屋,自己关上门。
像往常一样,仅仅是几个字,就让安布罗斯觉得
“和弦……”
“什么?”和弦偏头,接过安布罗斯刚脱下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恩,没什么。”其实是想说那两个人走了没有。
“饿了没有?”
“还好,”安布罗斯抓起那个人的手:“好凉……”
“因为刚才去阳台把花都搬回来——今天真的挺冷的,幸好让你多穿了一件。”和弦说着,就想把手收回来,但是用力抽,却没能抽出手指。
安布罗斯把那个人的手指握在手心,细细摩挲:“下次等我回来,让我来搬。”
“好啊。”那个人从善如流的答应,但安布罗斯却知道,如果有下次,他肯定还是自己忙活着搬上搬下。
那个人的手指有些粗糙,因为总是爱自己亲自做家事,而且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拉琴上——总觉得如果这个人别这么勤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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