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春有强迫症,一栏又一栏点删进去,他注册的微信也没加几个人。齐琛有事直接打电话,也不怎么喜欢微信交流,戚故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他不想看,直接删了。
倒是江意给他发了条消息,说他事情快处理完了,快回s市了。
江意父母那里出了事,所以这一个月几乎都待在国外。
江意算得上他在学校里唯一一个朋友。
江意性格温和又包容,在学校里人缘好到不行,林岁春和他友情也是起起伏伏。
高一入学他就是和江意同座,那时他还挺崇拜江意什么都会,具有领导力,江意也照顾他,帮他融入团体,后来他招惹了齐琛,江意也疏远了他,对他视而不见。
当时他还挺难过,但后来想想也能理解,毕竟江意是齐琛的竹马,自然有些尴尬。再后来过了大半年,也许江意想开了,还是想和他做朋友,又重新对他好。可是林岁春变化太大了,从腼腆木讷变得冷漠,浑身竖起了自己身上的刺,根本不想和人敞开心扉,所以到最后也他们只保持着不咸不淡的关系。
林岁春想了想,给他发了个“嗯”。
那边立刻回了条消息:岁岁,你还没睡吗?
林岁春打字:要睡了
江意给他发了个抱住的表情包,再发了条消息:好的,晚安!
林岁春给他回了个晚安,就把手机放在一边,躺在家里的木床,听着田野里的声音,很快就睡着了。
这两天在家里的日子太宁静平和又忙碌,放牛,摘菜和插秧。
林岁春和奶奶坐到小木凳上择菜,一边慢悠悠的闲聊,聊的是零散的琐事。林岁春也不嫌奶奶啰嗦,问什么便答什么,偶尔还聊些趣事,只不过他的在校生活过于无趣,大多事都是他道听途说的。
但奶奶听了还是直乐。
他是独生子,父母早亡,从小到大都是跟奶奶一起的。奶奶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花白的头发渐渐丧失功能的耳朵与眼睛,身体上的一些毛病也开始慢慢露了出来。
所以林岁春迫不及待想考大学,出去赚钱。
奶奶看了他很久,才笑着说:“春儿你长开了,越来越俊了。”
刚上高中那会儿他长得黑黄,又瘦又矮,看着就跟个猴似的,直叫人看不惯,而现在身高长了一大截,又长得白净,五官也渐渐明朗起来,走到外面都要被人多瞅两眼。
林岁春捏了下手里的菜叶,“嗯”了一声。
到了周一清明节,奶奶和他去给父母上坟,烧了一大盆纸钱,奶奶闭着眼睛念着父母的乳名,小声喃喃道,要保佑好春儿身体健康,顺利一生。
林岁春的父母是普通的农民,死于车祸,肇事者逃逸没找到。而对于他们来说,一个年迈的老人和还幼小的孩子,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奶奶扛起了生活的重任,开始种田养鸡鸭,但只能勉强维持生活。
林岁春看着父母的墓碑,说不出话。
什么也说不出。
他就静静站着看父母的名字。
中午,吃完饭帮奶奶洗完碗,林岁春就要走了,奶奶絮絮叨叨的说:“春儿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但也不要太把自己累着了了,要多吃点好的,这几个月是关键时候,一定要把自己养的好好的。”
最后她又拿出了些切好的腊肠和腊肉,“春儿你把这些东西带给你同学吃吧,我们家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只有一些自己家的,希望他们别嫌弃……”
林岁春凝视着奶奶手中的腊肠,顿了会儿,接过东西,展开一个暖心的笑说:“放心吧奶奶,我同学他们人很好,肯定不会嫌弃,我也会好好学习,我还要上本科呢。”
“嗯嗯好。”
奶奶脸上露出个傻乎乎的笑来。
跟奶奶好声道别后,上了车,林岁春脸上暖暖的像小太阳的笑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坐到窗边,阖上眼,只留下他脸上淡淡的冷漠。
他在车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
半路车颠簸了一下,他就醒了过来,车上还挺安静,窗外是掠过的风景,时间都好像静了下来,他就靠着车窗,看向外面,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到了站,林岁春揉了揉脑袋,背着包站起身才发现他旁边坐的是祝安,祝安冲他挥挥手说了一个字“嗨”。
祝安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有个行李箱,走路起来就困难极了,毕竟他们还要走过几条街才到学校。
所以林岁春就帮她拖行李箱,祝安乖巧的跟他道谢,他们走过街,祝安望了望周围街道的店铺,开口说话点评了路过的饭馆饮品店,哪家物美价廉哪家味道很好,她声音柔柔的说起话来特别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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