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言以对。她刚才那些话,就像一阵阵的擂鼓,猛烈地击打在他胸膛上——
——你怎么可以这么软弱?
——你不肯为他做过什么吗?
——你就不愿意为他认真吗?
是的……他默默地想,每一次,每一次他都是这样,选择了软弱的逃避——心里说着我最爱白大大,可是实际上什么都没为他做过……
像白洁姑娘说的,还盗了他的文……
他一定恨死我了吧……
这样软弱又讨厌的我……
可是——可是我喜欢他的认真,也不输于任何人啊!
苹果叹了口气,慢慢地说:“这样,你回去想一想吧……明天上来我们再继续商量,好么?”
说完她刚要点击退出,就被他拦住了:“苹果姐……”
“啊?”她愣了一下。
他的声音还是有些微弱,但显得和刚才不一样了——“我们明天晚上还继续来练习,好么?”说完他又小声地补了一句:“我会真的……认真的。”
苹果大喜过望:“好啊好啊你终于觉悟了……那个,”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班长就是这个暴躁性格。你不要管她。”
他认真地说:“我觉得她说得很对——她这种……”他想了一下,说:“这种风风火火很有行动力的样子,也让我想起我们自己的班长……”
“是嘛哈哈我下了……”苹果关机前,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不要辜负白鹿原对你的期望啊。”
白鹿原远在北京,当然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事实上他刚下飞机就面无表情地对车里来接他的人说:“直接去,签完我就回去。”
编辑真飞鸟看起来像个愣头青。他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笑着说:“啊大神你不能这么来了就走啊……来都来了多玩两天啊——有人等着你呢……咱们先去吃饭吧,先去吃饭,啊。”
白鹿原望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把眉头皱得更深了。
第27章
这一周,这个季节的北京罕见地刮起了沙尘。
朝阳区的写字楼玻璃窗上,都挂着一层灰蒙蒙的沙,呛得所有打扮精致的白领小姑娘们拼命地踮起高跟鞋跑过长长的走廊去关窗——如果你这个时候正好在那里,经过朝阳区框框大楼出版部西边的那条宽敞的大房间时,经过那太阳都看不到的、灰扑扑的走廊时——你就能听到那个惊悚的声音了——
“杀!”
“对王,炸!”
白鹿原抬起头来,挑了挑眉毛,语气淡定地说:“你输了。”
编辑真飞鸟同学捏着一叠牌内牛满面:“怎么可能!!!我都出炸弹了!”
白鹿原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了,我们玩的是武汉牌。你看——我出四张一样的,再加一张配子,炸的就是对王。”
“哪……哪有这种规定……”真飞鸟欲哭无泪。
“武汉牌就是这么定的,”白鹿原气定神闲,“来咱们再打一局。”
真飞鸟摇了摇挂满贴条的脑袋,简直恨不能跪下来抱住白鹿原的大腿痛哭流涕:“大大!大神!算我求您了!您还有那么多本没签呢!——别打了!签吧!啊!……章鱼老师!”他转向旁边一个神情诡异的男人,哀求道:“您说句话!您说句话劝劝他!……”
网文圈著名喷子·框框评论区的头牌·章鱼老师的真人是一个面容微微发黑的男人,眼睛里带着猴子一样的精光。他摊开手里的牌,对着真飞鸟同学微微一笑:“我劝?你们白老师怪我说他搞基,这不现在心里还恨着我呢。”
白鹿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章鱼神棍般又是一笑,拍了拍真飞鸟同学的肩,悄声说:“你看,这我就没办法了。男人傲娇是病,得治——但反正治得住他的不是你。牌都打了,你打又打不赢,连对王都炸不死他,哄又哄不住……”
“所以咋办……”真飞鸟此时血流满面。
“所以,”章鱼老师笑眯眯地挥了挥手,“所以就不管呗。”
说完,他在傻眼的真飞鸟同学面前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丢下一句话:“真不在北京好好玩两天啊?拉傲天老师一块儿打牌如何?——他一直都想认识认识你来着——”
白鹿原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去,面对着铺天盖地的书,望着手里的笔,低垂着眼睛说:“再说吧。我未必有空,签完了就得赶飞机回去。”
真飞鸟同学却已经来不及管已经走远的章鱼老师,一下子冲过去,内牛满面地拉住白鹿原的胳膊:“大人!您终于肯继续签了吗……”
白鹿原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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