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会议室的气氛显得格外压抑,没了往日的议论纷纷,所有人噤若寒蝉,甚至连大口呼吸也不敢,大家目视着程七彦走近会议室,然后坐在了会议桌首端的位置上。
程七彦放下手中的文件,很坦然的接受着大家目光的洗礼。今天的会议各个部门的人齐齐到场,程七彦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相信谭总裁的事大家都有所耳闻了,我想大家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在这里我说一下,谭总裁确实是受伤了……”
此话一出,顿时响起了热议声,程七彦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用十分公式化的口吻说了一下谭玉染现在的情况,所有人都以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盯着程七彦的脸。
可他的口气依旧波澜不惊,“从今天起,我将代为谭总裁处理公司的大小事务,当然,重要的决策和签字还是要等谭总裁醒来后再说。”
这话不禁让人瞠目结舌,程七彦这家伙,一个曾经的人事部主管,出了名的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在谭玉染一上任后,他一跃成为了谭玉染的“贴身”助理,其实不过是个站在旁边递送文件兼职爬床的小白脸罢了,公司上下不服他的人一抓一大把,平时倒也没什么,可一到这个时候,就全部浮出水面了。
“你凭什么代替总裁行使职权?”
“是啊,凭什么啊,难道总裁有将公司托付给你吗,总要拿点有说服力的东西出来吧。”
第一个开口的是个不怕死的,他将很多人的心声说了出来,于是后面一片附和声接踵而来。
程七彦扫了他们一眼,目光中带了点愠怒和阴鸷,还有点不可捉摸的嚣张气焰。
凭什么?
谭玉染那个死人现在在医院里靠呼吸机维持生命,总不能给他个授权书之类的东西吧,有也八成是伪造的。
那凭什么呢?
程七彦把手上的戒指取下来,重重的往硕大的会议桌上一拍,声音震耳,让人怀疑桌子下一刻就会应声而碎,“凭我是他男人!我家里有他的内裤,那个就是证明书,谁想看看啊?”
这话瞎了一片狗耳朵,让人不禁大跌眼球,虽然这跟程七彦是否有权利代理谭玉染的职权根本风马牛不相及,但很好的噎住了那帮人的质疑,那些高层的表情如同吞了苍蝇似地。
程七彦冰冷的目光再次光顾了一下他们的脸,所有人都不禁要打一个寒颤。
“在美国总部没有下达任何命令前,事情就这样定了,公司的一切照常运行,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如果在座的各位还有什么异议或者是工作上的事,都可以来总裁办公室找我,散会!”
程七彦重又戴上戒指,拾起桌上的公文,霍然起身,离开了会议室,江青等人紧随其后。
身后的人用呆滞的眼神目送他的背影,似乎都被震慑的不轻--人家是总裁的男人,你敢说什么呢?
…………………………
香炉中,熏香弥散,具有安神解压作用的香味溢满房间。
谭凉景高大的身躯整个陷在巨大的沙发里,他闭着眼睛在假寐,形态慵懒,却又像似很疲惫的样子,忽然,他睁开眼睛,瞳孔散发出冷厉的光芒,让刚才的一切错觉烟消云散。
“……现在公司是由程七彦接手打理的,动荡不小,但被他勉强镇压住了。”
“哼,是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谭凉景冷冷的上扬了一下嘴角,他下巴和鼻子的曲线透出一种高傲的感觉,身上的残酷气息如同香炉中的熏香一样,无色无形的蔓延,无处不在的充斥整个房间,让站在旁边的属下心内打鼓。“立即去调查,是什么人想要他的命,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是。”
“等一下,”谭凉景又叫住了转身下去的属下,“他现在情况如何?有生命危险吗?”
“据我们获悉,二少爷刚刚被抢救过来,但是情况还十分危险,很有可能……”
谭凉景挥挥手,属下识趣的闭上了嘴。
房间里只剩下了谭凉景一个人,暗香静静浮动,他取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有些东西明知会丧命,可你我却偏要去尝。
--哥,这是我专门给你挑选的,来我给你戴上,嗯,不错!这样就好多了,不然会有很多人死在你的电眼下,哈哈……
--哥,我想我大概是爱上了一个人……
--谭凉景,除非你死,不然我不会再叫你一声哥!
谭凉景紧紧握着手中的眼镜,直到碎片刺进了他的手心也未停止继续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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