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银行卡放进包里的时候程七彦突然笑了……搞得跟逃亡一样,用他的观念来想这叫离开,可一旦有人不许你离开,可你偏要走,那也只能称之为逃了,所以要抓紧时间,否则会搞的狼狈不堪。
“小睿,准备好了吗?”
“嗯。”
“我们走。”程七彦的行李很简单,只有一个不大的行李箱,他穿上长至膝盖的风衣,拉着小睿的手,带上了房门。
在雪地里留下两排一大一小的脚印,在凛冽的寒风中,远远可见他潇洒的身影,与身后的建筑……住了三个月的家,背道而驰。
敢爱的时候……他可以放弃爱人的生命,摔碎那瓶火魔,甘愿与他一起死。
敢恨的时候……他能把那人逼上绝路,在他退无可退之时,决绝的走掉,把一切惩罚都留给身后的人。
程七彦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像魏斐说的那样……没人能伤害他,除非他自己情愿被伤害,或者自我伤害--心间丛生起茂密的藤蔓,像爱与恨一样交织缠绕在一起,程七彦无法抹杀它们,他不是神,感情那东西,就像烟雾一样没有人能掌控,可是,该放手的时候,他还能做到这点掺杂着世俗味道的洒脱,即便带着痛,也能头也不回的走掉。
谭玉染被迫过上了自己一度最讨厌的生活方式,朝九晚五的置身在充满铜臭味的商场,他厌恨这样的感觉,就像厌恨自己无法选择的出生一样,与生俱来就在这个黄金牢笼里。
这回,是程七彦亲手把他锁在了这里,要他孤寂一生。
可是,他怎么能……就像垂死挣扎一样,也要抓住他一直所求的解药,那粒解药就是程七彦,绝不可能让他从掌中溜走。
下午的会议结束后,谭玉染一个人在偌大的独立办公室内小酣了片刻,其实他没睡着,只是把头枕在真皮座椅的靠背上,闭目回味着无糖咖啡溢满整个口腔的苦,那液体透过咽喉侵入心肺,让他非常清醒。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谭玉染的手机除了程七彦以为很少有人会打,而他们最近的关系僵化,所以那手机铃声分外陌生,让谭玉染一下便回过神来,翻开一看,是下属打来的,秀美的眉一下蹙起来。
“喂,什么事?”他冷冷等待着那头的答案,心中已经大概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他早有打算。
“总裁,小姐和那个护工都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谭玉染的心头还是不免生出怒意来。
“上午十点左右。”
“上午?那为何现在才打电话来?”他已经不想去看表了。
那头把大致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顺便解释了一下是冒牌货迷惑了注意力,谭玉染冷笑,果然不能小看了程七彦,他总是能在重重阻碍下溜之大吉。
“追!去机场。”
………………………………
季迟在机场急的直跺脚,登机时间眼看就快要到了,可是还不见程七彦的身影,而站在一旁的雷越却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冷着一张面瘫脸,的确,他的任务只是把季迟和小汀安全的送上飞机。
候机大厅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人影,季迟一刻也没有停止眺望,终于,他的视线一下锁定了刚刚从旋转门进来的黑色身影,不知是那人独善其身的气质,还是因为心系着他,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被吸附了过去。
季迟欣喜万分的朝程七彦挥手,他也很快注意到了这边,弯腰抱起小睿大步走过来。
可是当他弯腰下去的刹那,季迟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继而被惊愕所替代,只见候机大厅外面驶来多辆黑色轿车,气势汹汹,正所谓来者不善……最靠后的一辆车上下来的人不是谭玉染又能是谁!?
而在谭玉染之前,已经下来无数个训练有素的保镖,黑压压的朝候机大厅围上来。
“程七彦,后面,你后面!”季迟大声提醒。
因为人声吵杂,程七彦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可一看他神情明显不妙,下意识回头一看,正好与谭玉染的目光相撞。
程七彦抱着小睿拔腿就跑,说时迟那时快,后面的人已经与他缩短了距离,就快到伸手就能擒住他的范围内了。
恰在此时,登机关卡就快要关闭了,如果再迟一会儿就没办法上飞机,雷越拍拍季迟,拉起他往机场走,情况紧急,谭玉染带了那么多人来,显然是想一网打尽,季迟想要等,可飞机不等人,只能左右为难的不停回首看向程七彦那边。
“爸爸……爸爸,为什么是小玉……为什么?”小汀挣扎两下,趁季迟没注意从他怀中溜走,要向候机厅那边跑去,险些就冲出了关卡,幸好被雷越一把抱住,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她眼睁睁看着程七彦被围困,而后面是表情冰冷的谭玉染,那个情形为她造成了此生最大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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