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古逸扔了一套高级男装在水床上,谭凉景的目光投射到微微晃荡的床上,“做什么?”
自从接受这种相处模式后,谭凉景少有穿衣服的机会,更难得的是这种正式服装,似乎要迎接什么特别的宴会,对于外事一无所知的谭凉景等待着古逸的告知。
古逸正在扣袖扣,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带你去见一个人,如果你光着身子他不会把目光放在你身上的!”
现在听到这种话谭凉景再也不会觉得自尊受伤了,他无所谓的笑了笑,拿起衣服穿上,片刻过后,刚才那满身姹紫嫣红痕迹的身体主人就以完美的仪表出现在镜子前,只是眉眼间却自带着一种别样的媚惑,就像被扔到酒缸里浸泡了许久的人一样,再怎么清洗,可那味道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
程七彦百无聊赖的打量着房间的装饰,不多时,两个侍者将大门朝两边拉开,古逸和谭凉景一前一后从那边走来,出于礼貌,程七彦从座位上起身,他抄起双手,表情十足的冷漠。
谭凉景看见他好像并不是很吃惊,可是心里却有无数个猜测,古逸把程七彦招来目的何在,是谭玉染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他在这里过着完全与外界绝缘的生活,身边并没有耳目,或者说古逸不想让他知道的他就绝没有知晓的途径,所以一切只能靠他的推断来得出结论。
谭凉景非常讨厌程七彦这个人,而且这个感觉已经根深蒂固,但就人选而言,这个人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因为程七彦不势利,不会被别人的言论左右,而且也不是一般人能控制得了的,所以据谭凉景猜测,程七彦应该不会对古逸俯首称臣。
这个人,应该可以托付吧……
程七彦的目光与谭凉景的视线交接而过,同样的,他也不喜欢谭凉景,可是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么解开这危局的钥匙,应该在他手中吧,或者是其中一把……二人的对视,像风过无痕般错开,可各自心里却已经领会。
古逸见状,面带笑容,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他为谭凉景拉开椅子,就像对待淑女的绅士一样。
三人入座,好像造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气压一样,互相牵连。
“不知道叫我来有何贵干,我现在可是非常非常忙碌呢!”程七彦捻起高脚杯的杯腿,摇晃里面的液体,那妖异的颜色为他俊雅的面庞平添了几许魅惑之色,有些无奈的话语,在旁人听来却包含着多重意思。
古逸优雅的切割着盘子里的食物,听闻程七彦的话语,他抬头接话……“是啊,程总裁现在是大忙人,真是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了,看来以后想见程总裁可不容易啊……”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本来作为旁听者的谭凉景却突然正色,“等等……你们说什么?什么程总裁?”这个称呼引起了谭凉景的关注。
古逸轻笑,将目光转向谭凉景,“呵呵,忘记告诉你了,程先生刚刚在昨天成为了晨淼集团的总裁。”
金属碰撞陶瓷的声音异常清脆,谭凉景手中的刀叉落在了盘子里,他站起来,具有攻击性的目光死死盯着程七彦,他们刚才的话题,无疑戳中的是谭凉景的死穴。
而古逸对他的表现视若无睹,在一旁漫不经心的说着,“据说七彦和谭玉染是夫妻,对吧?”
“嗯,还没离。”程七彦随口应道,他举着酒杯,目光挑衅的看着怒火越来越盛的谭凉景,字字句句都打在他的痛脚上,“他好像受了点伤就不想活了,所以我勉强替他接管公司……呵呵,当初晨淼遇上危机我可是投入了很多资金呢,现在它归我也无可厚非,不过我中午的时候听烁夜大人说,谭玉染去医院抢救的路上出了车祸,好像快不行了……”
程七彦的口气无比轻薄,甚至带着点调笑的意味,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希望谭凉景能够明白他的意思……其实他的内心此刻是异常忐忑的。
古逸欣赏着谭凉景失魂落魄的模样,口中却与程七彦聊得很是畅快:“你们既然是夫妻,难道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死活么……?”
“他那种人,死千次万次也不足惜,我永远记得他对我家人犯下的罪!”话虽是对古逸说的,但程七彦的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谭凉景的脸,最后那句话,带着狠厉与坚决,满满的溢出恨意来。
谭凉景双手握拳,已经气得连呼吸都不均匀了,程七彦话音刚落,在所有人都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谭凉景竟然跃过桌子,朝程七彦飞扑过去——
即使是在古逸的视线范围内,也只能选择冒险了,若不然,以后可能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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