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赫挠了挠头，无所谓样的耸了耸肩，说道：“没事，就前几天不小心碰到了。”
唐小离看得出许赫不想多说，所以也就不好意思再问。其实也明白，怕是那次平白无故的撞伤，到现在都没好，心里不免担忧起来。
“你……在这里过的还适应吗？”
“……”唐小离应声点了下头，消瘦的脸颊，显得越发的越发的尖了。
许赫见状，只觉得心微微一疼。不自觉地皱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唐小离越是这个样子不抱怨不像他说事情，他就越觉得心里憋得慌，觉得难受。像是被人拿着火把烤一样，一分一秒都难坚持。
他心疼。
“为什么？！”许赫皱着眉瞪着唐小离，语气中却多出了一分质问的口气。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唐小离显然一怔，却不明白许赫突然脱口而出的为什么究竟是什么意思。
恰恰相反，许赫的脸色也开始忽然变得难看，好像有什么事情一直压抑着，让他再也耐不住等不了。那些压抑着怒火，像是要冲破胸腔……
“为什么你一直都不对我说出事实的真相，你消失了四年，是因为昏迷不醒，你就位为了就琳琳连自己的都搭上了……为什么，你到现在都不说这件事情到底是谁是让你足足消失了四年？！为什么到现在你都不说是林易搞的鬼？”
唐小离猛地一惊，林易……他怎么……
“不是林易吗，除了他，谁有时间，谁有条件……”许赫许赫明显口吻带着质问，声音却在不知不觉中走高：“那我算什么，你最困难的时候却不找我……要不是那个姓古的拿着报纸给我看，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
唐小离脸色变得难看，明明想还嘴说不是可是却又觉得连他自己根本找不到能站住脚的理由。
可是许赫言语中再难掩饰激动的口吻，甚至就连声音也微微发着抖：“唐小离……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我想问问你……”许赫微微顿了下，更像是哽咽：“你……有没有真正喜欢过我？”
“……”
“有没有？！”许赫的脸色近乎苍白，没有血色的唇一张一合，要不是那双依旧高傲的眼睛，唐小离甚至觉得许赫在哭？
唐小离突然而来的沉默，让许赫最后一丝防线都开始瓦解，心虚，无奈，恐慌……那些恐怖的情绪混在一起，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剩下，双手紧紧地扣着桌子，指甲泛白。
“……我知道，我，错过了很多……误会了你很多，你很好，全都是我的错……我从没有珍惜过，是我，是我自以为是，以为至少你不会离开，以为……我没那么喜欢你，”许赫颤抖着说着，长长地睫毛带着湿润的水珠，双眼通红：“我……也不想的，可是……我……”
唐小离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抽搐般的疼，明明许赫的话断断续续可是他却全都明白，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却慌忙拿手抹了干净。
“唐小离……我试过了，真的……放不下……”许赫再也撑不住一般，趴在桌子上，肩膀有些颤抖。就像是不想让唐小离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可是又舍不得离开，只是紧紧地攥着唐小离的手。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好好照顾你，唐小离……我，真的放不下……”
唐小离眼睛通红，把手轻轻地放下许赫的手上。
这时候，唐小离才发现许赫的手竟然像冰块一样凉，好像从身体里冒出的寒气，不自觉地两只手握得很紧，好像这样就能彼此取暖。
“要是……你，坐牢……我就陪着你。”许赫僵着身子，只是低低着说着，古铜色的桌子上掉下来还几滴滴晶莹的水滴。
“……”抿着嘴，眼角带着泪水，却一直点头，再也说不出话。
握着的手明明很凉，可是他却觉得好暖和。好像所有的阳光都被浸染过，穿过全身，暖暖的，连心都是。
好像多少年来，空空荡荡的虚无，突然之间被填的满满的。
做梦，都会笑。
红着眼圈，却笑了起来。
手续差不多已经被林易办齐了，按照原来的计划说是明天下午唐小离就会被放出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除了几个知情的高官之外，就只有他和身边跟了多年的李秘书。到时候，他只管开车去把唐小离从警局接出来，然后人接到机场就可以了，事情就算是妥善解决。所以，用什么来形容此刻林易的心情，与其说是高兴倒不如说是满足。
大概就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运筹帷幄。
于是，林易现在悠闲地端着咖啡杯，浅浅的免了一口，看着窗户外的景象，心里呵气都是舒服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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