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灌多了酒,脑子仍是晕晕的,不一会儿,我就歪在座椅上,像只死猪般呼呼大睡……
第一次和屈远凌「出征」,就这样有惊无险、有色无胆地过去了。
挖掘到了我能喝善侃的「优点」后,屈远凌会见客户时,经常把我带在身边,不是拿我当他挡箭牌,就是要我去灌别人,充分暴露了他身为万恶资本家摧残员工的狼子野心!
不过我更没种,心甘情愿被他压榨,每次看他手一挥,我就屁颠屁颠地跟过去,活像他养的忠心看家狗。
当然,我为他拼死拼活是有原因的。虽然我讨厌酒吧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可酒酣耳熟之后,我就可以趁乱吃几下屈远凌的豆腐,像给他倒酒时碰一下他的手背,劝酒时摸下他紧翘的屁股,要不就是趁他和客户划拳时,躲在阴暗的角落,用充满淫光的炯炯双瞳把他从头到脚视奸一千遍……
我就这样有混没混,午休时继续充当「恋爱门诊」,逗得大家东倒西歪,下班不时和侯子齐去好好搓一顿,祭祭自己的五脏庙,过着平凡快乐的人生。
可没想到,一次突发事件,硬是打破了我自以为是的平静。
那是自海市出差一个多月后,我陪屈远凌去见一位香港来的客户,商谈一批TIFFANY灯具的事。
出乎我意外,香港客户竟然是位年轻女子,叫童欣喻,很港式的名字。
初见时我眼睛一亮,她打扮入时、性感妩媚,是位精明能干的大美女。
她国语说得很好,一点也不像那些大舌头的香港人,语速飞快、声音清脆,反应更是敏捷得惊人,总能适时抓住合约的重点,锲而不舍地与我们砍价。
相当令人头疼的对手,屈远凌和我打点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
不知不觉,天色就黑了。
我们双方僵持在一个点的利润上,寸步不让。她固然不肯再加一分,屈远凌也不肯再降一分,眼看这次合作就要不欢而散,突然,我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表情凝重的两人齐齐掉头看着我,愣了一秒后,童欣喻「噗」地一声笑了,屈远凌则狠狠瞪我一眼。
我倒也不尴尬,摸摸耳朵笑道:「人是铁,饭是钢。你们想必也饿了吧?我们先去填饱肚子,再来商量,好不好?」
童欣喻是个豪爽女子,欣然应允。
来到她下榻的酒店,屈远凌点了一席丰盛粤菜。
我坐在她身边,殷勤地替她端茶倒水、虚寒问暖,并讲些奇闻趣事,再丢几个笑话出来,不久就逗得她花枝乱颤,气氛融洽无比。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在无数次赞美她是如何貌美如花令我惊为天人,做事又是如何精明干练巾帼不让须眉后,童欣喻已是双颊晕红、眼波荡漾,不时发出串串娇笑,眼看就要抵挡不住我「糖衣炮弹」的攻击。
这时有通电话进来,屈远凌离席去接,我则再接再厉,一边继续给童欣喻灌黄汤,一边想趁机把合约谈下来。我知道这么做有些卑鄙,可奸商奸商,无奸怎成商?
可惜,我低估了童欣喻。才提到合约的关键条款,她原本有些迷离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清亮,我暗道不妙,知道自己太轻敌了。
「童小姐,我们还是别谈公事了,吃菜啊……」
我笑着岔开她的注意力,谁知她却忽然往我身边一歪,玉手搁到了我的肩膀……
我的心脏猛然一跳,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她没提合约的事,先用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盯了我好一会儿,然后,手一伸,抚上我的右耳……
「你戴耳环了,只有一只?」她的手指触到我的右耳,感觉凉凉的,轻轻转着那枚银色耳环……
我的头发比较长,盖住了耳朵,平时注意到我戴耳环的人不多。
「只戴右耳,你不怕别人误会你是同性恋?」她凝视着我,闪着水蜜粉色的唇瓣微微弯起,笑容非常妩媚。
如果我不是喜欢男人,此刻只怕早被她迷倒。从一开始,我就能察觉她对我的好感。
她看我的次数,远远比看屈远凌的多。真奇怪,我虽自认长相还不赖,但和屈远凌完全不能比,就算她真要青睐某人,也应该是屈远凌,而不是我啊。
「男人戴耳环很常见,应该没人在意这些了吧。再说,一开始我打的是双耳,不过左耳发炎堵住了,只剩右耳。」我无奈道:「我真的不爱打耳洞,要不是以前的恋人强迫,我才不打呢。」
童欣喻娇笑起来,「你很疼你的女友啊。」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淡淡一笑。
是啊,一切都已过去。
「你跟我的前男友很像……」她轻轻叹息。
「哪里像?」
「眼睛,还有痞痞的样子。」童欣喻微微一笑,「他也戴耳环,是我送的,和我现在戴的是一对。他跟你一样,也不喜欢打洞,是我强迫他的……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分手,我送他的耳环,应该早被他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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