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一把拎起弟弟,在空中晃了两晃,把雷灿晃得哈哈大笑,说:“哼哼,等你上学就笑不出来了。”
她自言自语:“叫李博超送作业来抄?还是直接叫成礼给我抄完算了。啊啊啊,我为什么要上学啊?”她趴在床上揪头发做疯癫状,雷灿扑地一声跳到她背上:“姐姐,骑马马,骑马马。”
阿黛因为搞定了作业的事情,便手一抄将弟弟夹在腋下,一阵风似的光着脚跑出门去了。白愚的院子大的很,好几层门呢,老刘走了那么多次,还总是走迷了路。阿黛野马似的奔到门口,差点将抱着孩子的君寒撞翻了,她跑出去几米才刹住脚步,笑吟吟地问君寒叔叔好,雷灿小嘴巴里还“驾驾”个不停。
“我要走啦,这个东西,你给爸爸去吧。”
阿黛伸手接住,是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子。
“怎么走得这么早?老爸还没有跟你送行呢。”
“早上的车,晚了今天就没有啦。我走啦,你们……你们都保重。”
阿黛还想说什么,君寒已经转过身,飞快地走了。
雷灿戳戳姐姐的脸:“小宝宝去哪儿?”阿黛有些疑惑地想:既然要给老爸,怎么不自己给?走得也太急了吧。雷灿见她总不回答,暴躁地举着小拳头捶人了,阿黛没好气地捉住他的手:“老实点老实点,你个小恶霸。”
君寒冷清的背影,总叫她心里凉嗖嗖的,连那握在手里的瓷瓶,也凉到掌心深处了。
阿黛的作业到底没有叫人抄,因为她英明的老爸老刘,强迫她二爸在家里翻箱倒柜,把她作业翻了出来。老刘现在成天没事,专门盯着她写作业。
阿黛眼泪汪汪地说:“二爸,你随便翻女孩的东西。”
“你是女的吗?竟然强迫男同学给你写作业,还不许人家说!”老刘气得敲她的脑袋。
“他……他自愿的。”阿黛捂着头满屋子乱蹿,大喊。
“不过来给我写作业你就死定了,你是黑社会吗?你个死孩子!你读的书都读到猪圈里去了?!”阿黛身手敏捷,跟个滑溜泥鳅似的,老刘根本抓不住她。雷正雷灿一大一下坐在旁边看得呵呵呵笑。老刘瞪了雷正一眼:“都是学的你,上梁不正下梁歪,没一个好东西。”
雷正见他追的出了汗,脸上红彤彤,心里痒痒的,觉得迷人的很。
这些天他开始住在医院里,后来就搬到白愚的院子里住了。虽然老刘总催雷正上班才是正经,雷正却是满脸不正经地说:“我也休个产假。”君寒只留给自己一个小瓶子,就走了。明明是自己坚定地不答应跟他走,却觉得莫名的怅惘,这个人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机会回到族人身边了吧?他说的话,也一直在老刘心里,半夜有时候睡不着了,不免有些害怕,一翻身能看雷正安安稳稳地睡在身边,觉得安心许多。也许时日无多,相守的一刻便是一刻,每一秒都要珍惜,又怎么舍得真的催他去上班?有天晚上,老刘半夜醒来,摸摸身边呼吸轻柔绵长的雷正,说:“我也想看看族人呢,去我们村子住几天,可惜啊,有了你这么个大累赘。”他以为雷正睡着了,谁知雷正双目灼灼地看着他:“会的,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带你去看你的村子。你的身体不会有事,我们的三儿也会平安降生。”月光清亮亮地撒在床上,撒在雷正的脸上,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永远是这么坚强,值得信赖。老刘抱住他的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两个人动不动就脉脉含情第盯着对方,老刘还是羞羞涩涩地偷看,雷正就跟雷达似的,老刘到哪儿,那眼神就跟到哪儿,害的阿黛大喊:“受不了了,我要离家出走。”
阿黛写了会作业,老刘也不懂她写了些什么,见填的满满的,字也一个个写的漂亮,便满意了。他还要仔细看看她写了什么,阿黛已经抢过去:“老爸你干什么?这是人家的日记。”
“日记你们老师看的,我这当爹的就看不得了?”老刘酸溜溜地说,其实他能识的字也不多,年轻的时候,光顾着填饱肚子去了,哪里有功夫看这些呢?阿黛性子像他,从小就不喜欢学习,这大概也改不了了,老刘忧郁地想,如果她像雷正就好了,一肚子的书。
阿黛得到老刘的的允许,顿时向开了缰的马,领着雷灿在院子里挖蚯蚓喂鸭子玩,又把后院子里那些水禽抓了扔在游泳池里,用个游泳圈圈住小宝宝,两个人在水里赶鸭子水鸟玩。一池子的水禽被他们赶得东奔西躲的,看的老刘好笑。
雷正假模假样地弄了个这样伞放到游泳池边,要把老刘抱下去晒太阳,老刘到处都痛,不愿意动。雷正摸摸他的脸,嘿嘿笑:“都变成白斩鸡了,晒晒好啊,我还可以给你擦防晒油。好久没有碰你了。”老刘满脸黑线:“昨天晚上不是刚擦了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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