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白总管的注视下,快快活活地吃了中饭,黎小冒看起来来瘦不拉几的,吃饭可是真能吃,像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老刘看他那吃法有点儿不对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只好吃到中途夺了他的碗,小孩儿不乐意地甩了好几个大白眼,老刘边给他擦嘴边想:我哪能跟个没心眼的傻子计较呢?以前看黎小冒心上还有个疙瘩,现在是完全看小孩的心态了。正吃饭时候,就听见那门外在大喊“哪儿钻呢?哪儿钻呢?这是你该来的地儿吗?快走快走!”仿佛有人强行要往里闯,被人给拦住了。黎小冒头也不抬,说:“我不喜欢看打架。”老刘吃过雷家保镖的亏,知道那些高个儿都是练家子狠角色,也不知道谁这么大胆子就要往里面来。他穷苦大众出身,天生有一颗柔软的心,此时也只是想着:去劝劝他们,别把人弄伤了。
刚站起身来,白管家就往他身边一站,低声说:“不管刘先生的事,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否则我没法跟少爷交代。”虽然姿态是谦卑的,可是那口气却是半是威胁半是命令的。老刘听得心里一堵,可惜他嘴笨,也不知道回人家一句什么狠话,挨了欺负,只能吞进肚子里忍着。
也没过几分钟,门外就静静的没有声响了,想事狼狗把人打发走了,老刘站在大厅,看着好几个彪悍的保镖手里提着电棒,进了院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黎小冒坐着消食,腆着肚子,还嚷嚷要白管家酸奶冰激凌吃,老刘没好气地说:“再吃下去就变成猪了!”黎小冒便不吃了,但是还要跟老刘出去玩,白管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木头似的立在那里,说:“刘先生没有少爷的允许,不能出门。”
老刘不乐意了,老子虽说不是这房子的主人,可也不是个卖了身的奴才,连自由都没有了?正要争辩。
黎小冒听到少爷那两个字,跟听到皇帝陛下圣旨似的,马上就拖住老刘,说:“大嫂,我们午睡去。”小孩人小,力气特别大,就像个顶大树叶的小蚂蚁,一忽儿把老刘拖进了他房间。两人并排躺着,黎小冒哪里有半点睡意?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会儿玩老刘头发,一会儿捏他鼻子,简直是个多动症儿童。老刘本来累得厉害,感觉小腹有点儿不舒服,挨着柔软的床,就觉得眼皮艰涩,意识朦胧起来。也不管黎小冒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全部离他远去,慢慢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似的。睡着睡着就觉得不对劲起来,屋子阴暗不堪,觉得四肢发冷,再怎么裹紧被子还是冷得很,黎小冒就在旁边,年轻的孩子身体总是很暖和的。老刘想着,想挨着黎小冒,却发现自己四肢都如同灌了铅,一点也动不了,也听不到黎小冒的呼吸。空间静静的,老刘一阵心里发虚,耳边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是裙摆在地上拖动的声音,一点一点地,脸上落了什么细细碎碎的的东西,冷冷地打在皮肤上……老刘猛然睁开眼睛,头发!女人的头发,又长又湿,堆在自己脸上身上。头发里露出一双幽暗的眼睛,定在自己身上。老刘与她眼神一接触,觉得浑身上下都冒冷气,他想躲开,却发现无论自己看哪里,眼前都是那双无神的恐怖的眼睛……
老刘只觉得后面一痛,那眼睛也不见了,眼前是明晃晃的阳光,心还在擂鼓似的响着。他茫然地趴在床上,扭头看着后面的人。
就听着一个中年男子取了皮手套,说:“没有发现痔疮,肠道没有任何问题,我想最好还是到医院里通过仪器检查看看。”
雷正说:“没问题,怎么会流血了,他睡得好好的,就流血了,是不是很严重的病啊?”
中年男子笑了一笑,说:“男子这里本来不是用来做那个的,以后你还是要节制才好,以前送到我那里的男孩子还少吗?”白愚,也是白管家的伯父,给雷家做了几十年的家庭医生,从小看着雷正长大的。
雷正面不改色,说:“是性爱的原因吗?”
中年男子看着坦率的青年,笑着摇摇头,说:“他这里看起来,倒是比那些小孩好很多,适合性爱。我一时也弄不明白,等我回医院给他们讨论讨论……”
老刘听着他们越走越远,勉强翻过身子来躺平,自己给自己拉上裤子,自暴自弃地躺着。那个梦让他很不舒服,而现在听到这些话,让他更加恶心。雷正究竟有多少情人?连专门治这个的医生都有?
老刘闭着眼睛躺着,肚子一阵不舒服,大概是上午运动过量,累着宝宝了,后面流血,大概也是这个原因。老刘深悔自己孟浪,可是狠狠打了一上午壁球,心里的郁闷倒真是跟汗水一样的,流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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