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勉强说:“宝宝要不要嘘嘘啊?”他不想马上就面对这个人,怕眼泪不争气地要流出来,徒惹嗤笑。
孩子马上点头要,老刘便得救了似的,伸手就要抱孩子往卫生间去。
“你还睡一会吧,我来。”雷正坐起身,把老刘按进被子里,同时给他盖好被子,一连串的动作像是做熟练了的,老刘贪恋着他这一点温柔体贴,躺进被子里。
他下床穿鞋,站起来老刘才发现,他整个身上就穿了一条内裤,看起来高大健美,背部线条优美而刚毅,臀型也很优美,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连那些健美书上的男模特都没法比。老刘有些羞涩地不敢正面看他,只在被窝里露出两只眼睛,斜觑着他健美的裸体。小孩巴在他的胸前,小手摸着父亲手臂绷起的肌肉,惊奇地说:“雷爸爸,硬的,硬的。”他又摸摸自己的手臂,还是软乎乎的,不由得更加觉得神奇了,不停地又摸又捏。
雷正抱着他上了厕所,要把他放回床上,孩子左扭又扭地不乐意,嚷嚷着要出去玩,雷正晚上折腾了整晚,此时精神不大好,还是按铃叫白管家给他拿衣服来。不一会儿白管家就敲门了,小孩子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开门,那门把手太高,他根本够不着,惦着小脚呼呼地使劲,嘴里还啊啊喊号子,很是可爱。雷正把他抱起来,握着他的小手一起用力打开门,白管家将衣服给雷正一眼就看到他脖子上那口红,知道绝对不是老刘的,不由轻飘飘地说:“主卧室不睡,偏要在这里挤客房。出去偷腥,也不知道擦干嘴再回来,还往人家床上爬。”
雷正心情大好,也不管他阴阳怪气,门一关把白管家拍在屋外,动作麻利地套衣服,全然没有注意到口红印。孩子刚到他膝盖,雷正对他而言实在太高了,他仰着头,响亮地问:“雷爸爸,偷腥是什么呀?”雷正心里暗骂白管家当着孩子面胡说八道,胡乱编了个解释,低下头对孩子说:“偷腥,就是吃好吃的东西。”一把将孩子抱起来,放在肩上坐着,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
偷腥,就是吃好吃的东西啊?原来我已经不好吃了,变成嚼不动的老东西了啊。可是早上起来,腰上有他的手的温度,翻过身就能看到他的脸,是真的好。自己已经变得这样低微,低微到地底下去了,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雷正扛着孩子在屋子跑动,底下那伙人一见他神情松动,又开始做观望状,尤其是那伙女的,一副母性大发的样子盯着父子二人。白管家咳一声,把人都赶去该干嘛干嘛去了。
雷正心情好,开他玩笑:“别总在别人后面咳嗽,变成幽灵了都。”
白管家面不改色地说:“管理他们,是我的责任。不像某些人,专干些不负责任的事。”
这就是话中有话了,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说是管家,其实是自己的兄弟。白管家这个人平时冷冰冰,其实是个性情中人。他这么说,明显是在责怪自己了。不由挑挑眉:“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不负责了?”
“昨天刚把你老婆接回来,晚上就出去鬼混,还弄得一身口红印子。”白管家平静地说。
口红印子?雷正心中一动,就要往洗手间检查,该死,昨天晚上回来太累,直接爬到他身边就睡着了,根本没有注意。那孔雀没有把那恶心的红嘴巴洗干净,舔在身上油腻腻的恶心。他才一转身,就看到木呆呆站在身后的老刘,不由脸色一变,心里似乎也着慌起来,说:“那个……我不是……”
老刘脸上露出一个干涩的苦笑,故作不在意地岔开话题说:“孩子该洗脸了。”
雷正抓住他的肩膀:“我没有!”
老刘完全不再看他,走向地上玩的孩子。
雷正被他这种事不关己冷淡的反应,气得怒气勃发,不由用力将他拖到身前,怒声说:“站住!”老刘便听话似的站着,低着头看脚尖,雷正用力挑起他的下巴,冷声说:“昨天晚上我找别人了,就像你找刘茂一样!”
心里知道他晚上出去了,知道他找了别人,可是早上还是看到他出现在自己床上,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似乎就不应该再奢求。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雷正每天几乎都是兴致勃勃的,两年的时光,他不能想他还是为他守身如玉。况且昨天晚上是自己把他踹下床去。可是想是一回事,听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老刘那眼泪六月大雨似的,哗哗落到雷正手上。
刘茂,刘茂,这该死的刘茂!他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就落泪。“可不是,我棒打鸳鸯,把你们青梅竹马的拆散了!”雷正恶狠狠地说,“让我再也不要找你,你算什么东西?又老又蠢,值得我再去找么?”又老又蠢,看不到放到面前的真心,一次次地辜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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