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肚子怎么还这么大?”裘刚安抚着挺身又栽倒的夏寒山,奇怪地看着他仍然滚圆的腹部问。
“他叫得太厉害,大概是吸入空气过多的原因。”小改边处理脐带边回答。婴儿已经哇哇地哭起来,“还真是个命大的。”尚文说。
小改拉了拉脐带,发现很难拉出,也就先包好婴儿。才回来处理。
夏寒山半睁着眼喘气。刚才那最剧烈的疼痛,并没有完全结束他的痛苦,但是,好多了。他甚至有些享受此时的轻松。
片刻,一只手又开始推按他的肚子。为什么还要推?他无力地伸直腿,却被重新拉开。小腹有什么东西被往下拉。他又难受地呻吟起来。
胎盘滑落出来,带出许多血水。
夏寒山全身发冷,裘刚摸他双手冰凉,想给他盖上。小改却拦住说:“麻烦你先去煮点米汤,要给小孩儿吃的。”说着自己动手将他遍身擦干,用力地压他肚腹。夏寒山本已快要昏睡,被他压得“呃!呃!”地叫出声。更多的乌血从他腿间急速涌出。直到压不出什么了,小改才跟尚文抬起夏寒山臀部,把那块浸满血的垫布撤走。这才盖上被子,让他安静睡去。夏寒山经过这一番折腾,面无人色,一身身地出虚汗,很快枕被都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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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寒山经过几日难产,终于将胎儿娩出,几人也得以休息一阵。小改决定把新生婴儿送给老牛夫妇收养。也为了再看看老牛的伤势恢复如何,他准备自己把孩子送过去。他嘱咐尚文看好昏睡的夏寒山。“我半天就回得来。”小改带着一罐熬好的米汁,抱着包成小粽子的婴儿出门了。
裘刚在客厅对着dv看得入神,不时啧啧称奇。尚文不理他,将屋门关上,坐在床边守着夏寒山。他低头看着手上的一副线手套。这是尚超在狱中劳动所用,他去拿哥哥遗物的时候,跟狱警说他要哥哥用过的所用东西,于是那位好心的警察,把尚超用过的两副旧手套,都找出来给他。
他慢慢把右手戴进其中一只,看着手指从破洞里伸出来。左手抚摸着戴着哥哥手套的右手,眼圈逐渐变得滚烫。他不想掉泪,吸了口气抬起头来,隔着眼中一层潮雾,看着躺在床上的夏寒山。
为什么是这个人?他一直为有尚超这样的哥哥自豪,也曾为哥哥有这样的朋友自豪过。他甚至一度认为,是十几岁见到夏寒山的那一天,让他知道自己原来喜欢的是男人。他羡慕哥哥,可以和夏寒山在一起。
他对夏寒山多年隐秘而模糊的感情,在得知哥哥的死因后,变成了他的耻辱。像一根巨大尖利的刺,牢牢地扎在他心脏的最深处。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将这刺完全拔出。
戴着手套的右手,缓缓地伸出去,轻轻滑过夏寒山汗湿的额头,低垂的睫毛,蜡黄的面颊,干裂的嘴唇……掀开被子,右手继续抚摸着夏寒山起伏着的胸口,陡然隆高的腹部他的腹部仍然胀圆,隔着手套覆在上面,可以感觉到里面在有规律的蠕动,那是人造子宫在收缩,最终将缩回拳头大小。也因为这收缩,夏寒山虽然疲劳之极,却无法安稳入睡,身体不时扭动,嘶哑的嗓子发出断断续续艰难的呻吟。
手指沿着他腹部的曲线向下滑动,滑过他浓密蓬乱的体毛,疲软的分身,停在内侧还沾着血迹的大腿根部。
被子被褪至膝盖处,夏寒山赤身躺在那里,面色憔悴,腰臀臃肿,大腹膨隆。尚文下意识地把右手伸进他大腿内侧,再拿出来,手套上已经沾了些夏寒山下体的血。“哥哥,多希望你能看到……”尚文脱下右手手套,端详了一阵,把那对手套轻轻地放在一边。
尚文觉得手指发粘,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也从手套破洞中沾上了夏寒山的乌血。他张开手在夏寒山的腹上慢慢地擦过,胀亮肚皮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
“水……水……”夏寒山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看着他干裂出血的嘴唇,尚文迟疑了一下,俯下身,轻轻地,含住了他的下唇……意识不清的夏寒山以为是水,吮吸了一下,尚文想回吻,突然,猛醒似的松开他的唇,站直了身。
尚文甚至感到自己的脸都发热,这种热迅速传遍了全身。“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在干嘛?”他对自己的反应感到吃惊,甚至觉得有些恶心。这个害死自己哥哥的人,这个刚刚分娩现在仍然大腹便便的男人。但他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加速跳动着,某种亢奋的情绪左右了他。
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在夏寒山的床边踱了几步,尚文抓起那只带血的手套,忙乱地戴在自己右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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