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似乎是一项专题报道,屏幕下方的标题为:“国内某知名学府曝出权色jiāo易丑闻,多名师生牵扯入内。”
报道称,这个案子是近日由两位匿名学生向上层领导进行举报的,相关部门在收集了一番资料后派出调查组展开调查。与此同时,有部分信息也被泄露到了网上,其中就包括一些画面和声音都较为露骨的东西,内容大多为老师和学生之间的jiāo往,光是这些间断的信息中就涉及到考题、论文、就业、研博方面的多种jiāo易,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也自然引起舆论的一片哗然。
其中尤以A大某生物系副教授的相关案例最为引人关注,传说与其私下jiāo易的女方就是这回的匿名举报人之一,举报时她还祭出了几十张与这位副教授有过某方面接触的照片和暧昧短信。而让围观者更为惊愕的是,那位女学生和副教授jiāo往已久,甚至可追溯到她还未入学前,也就是未成年时期,副教授为此给予了她多种许诺,然而至今都未实现,这才引得对方忍无可忍,一怒之下将这段不可告人的关系捅到了大众面前。
新闻一出便瞬间占据了各种网络和平面媒体的社会头条,一方面是国家最近正着手打击相关潜规则,另一方面,这举报的女孩子还真挺会放料的,隔一阵就拿出点劲爆照片和内容,群众瞧着就跟看连续剧似的,一边骂她不自爱,一边又骂这些身为人师的斯文败类,一时之间闹得沸沸扬扬。
最后这节目还采访了街头观众对此事的观感。
观众A:“副教授真恶心,人家都还未成年。”
观众B:“小女生要为自己想想啊,怎么随便就被别人骗,也是可怜。”
观众C:“这俩都没什么好同qíng的吧,臭味相投,这副教授要是结了婚,老婆才是最惨的,老公在外面找小三,还惹了一身腥。这种jian夫yín妇就是该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满满地义愤填膺,倒听得电视机前的罗域笑了起来。
他忽的侧头道:“你觉得说得有没有道理?”
辛哲原本哪有心思理这破节目,谁知越看越不对劲,再听罗域这突如其来的话,一张脸已近黑灰,惊了一跳才猛地看过来。
“什、什么……”
罗域笑得更深:“最后一个人啊,你觉得他说得对不对?”
辛哲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罗域自己接口道:“不过我倒是和最后一人的观点有些不同。我觉得遇上这类事儿,应该要采纳本人意见,他要是想死呢,就直接满足他。他要是不想死,那就说明这类人还有脸活着,这时候最该做的是把他剩下的脸皮全撕了,那时不用人催,他自己就会去死的。这样才算达到根本目的。你认为呢,姐夫?”
最后两个字罗域是看着辛哲的眼睛说的,口气清清淡淡,却清晰的在辛哲的眸中看到了一种深沉的惊惧之色。
辛哲背脊绷起,头上冒出了汗水,喘了口气才呐呐地说了一句:“罗域……我这趟来也、也没大的要求,我只是希望,你在这时候能别赶尽杀绝。我和罗宝蝶的事儿,只是我们俩之间的,和公司无关。好歹,好歹……我们紫月家纺和擎朗也算合作多年了,以前从没算得那么清楚过,要真按罗宝蝶说的,开始起诉我们不按合同办事,我们紫月会破产的。”
辛哲说得殷殷切切,然而罗域却听得满脸疑惑,他蓦地左看右看,好像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辛哲被他打量的一头雾水:“你、你找什么?”
罗域道:“我在找你的脸啊。”
他那口气讥诮中透着一丝认真,好像一个带着倒刺的巴掌直接扇到了辛哲的脸上,打得他皮开ròu绽,一点尊严都没留。
辛哲也是个受不得委屈的,说了两句软话已是极限,再受罗域这么一口闷气,当下便梗着脖子回击了回去。
“罗域,你这般模样是什么意思?为罗宝蝶讨公道吗?从小到大,罗宝蝶在罗家过得是什么日子你可比我清楚,她母亲已经被你母亲害得那么惨了,你又这样对他们俩姐弟。她和我结婚不过就是为了寻求一个新的靠山而已。你!你罗域才是bī得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罪魁祸首,明知她到处为了替罗宝凡还债四处借钱,还由着那些高利贷追上门。罗域你现在反而来装什么好人?”
这一回罗域没有再保持面不改色的态度,他的眉头越蹙越深,脸上甚至显出一丝不耐烦来。
他直接打断了辛哲的滔滔不绝:“我说了让你安静些,可你真的好吵……”
罗域边说边朝腿上看去,却发现晓果不知何时早就已经醒了过来,然而他的注意力却并在辛哲的身上,反而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视里的新闻,还有其内那被放大的照片上的人。
辛哲原本一心来求罗域办事的,并没有注意到沙发上还有一个人,直到罗域低下头和对方耳语了两句,又把人拉坐起来。
晓果不知是不是睡得有些迷糊,任罗域给他拨头发拉衣裳都没有动,目光依然落在屏幕上。
罗域又拿起桌上的茶杯凑到了晓果的嘴边,看着他反shexing的张开嘴小口小口的喝了,喝完还抽了纸巾给晓果擦嘴。
那一系列的行为也看得辛哲目瞪口呆。
罗域忽然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按你说的,我是想让罗宝蝶不好过呢,这一次我肯定不会帮你,因为你破了产,她又要欠债又要离婚,还无家可归,这不正中下怀吗。”
这话听得辛哲眼神一惊。
然后罗域又道:“但是我要心疼她呢,自然要弥补我之前犯下的过错,铲除一切伤害过她的人,目前,那自然也是你啦。所以,你说,我选哪一个?”
罗域说完,又等了片刻,却不见辛哲反应。待到他终于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被罗域阻止道:“等等,我又不想听了,因为你吵得我头疼。”
说完,罗域直接按了一旁的内线电话,让秘书把保安叫了上来。
保安进门,罗域就道:“把他弄走。”
保安皆是人高马大,尽心尽责,一得罗域的令,便立即架着人朝外拖。
辛哲何曾被这样对待过,自然一路嚎叫,骂罗域狠心,骂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骂他众叛亲离,这一辈子都得不到真心对待。
罗域听得若有所思,片刻道:“他说的也对,不能这样对待罗家的姐夫,要郑重些。嗯,打电话去报社,等记者到了以后,把他再给我从正门扔出去。”
吩咐完后,敲了敲自己已是麻得快要没有知觉的腿,休息了片刻罗域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关上电视对晓果伸出手:“那个不好看,我们回去吧。”
第六十九章 忘记就忘记吧。
罗域拉着晓果坐电梯下楼,在停车场遇见了肖井洋。见对方手中提着两大袋的东西,罗域才想起来之前让他张罗晚餐来着。不过他们现下已要离开,罗域本想让肖井洋把那些自由处理了,然而一见到晓果落在那些吃食之上的目光,罗域开口的话便转了个弯。
“行了,放到车上吧。”
肖助理颔首,替他关门前又想起什么,低声对罗域道:“杨总刚才也打来电话了,说是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罗先生有时间把文件签了,一切就算jiāo接完成。”
罗域听后,笑着点了点头,竟然颇为高兴地拍了拍肖井洋的肩膀。
“辛苦了。”
“还有……那天要到场的人我已经把名单都发送给您了,罗先生可以看看,大部分应该都没问题。除了……童经理,他说他也有空,想亲自来看看。”
罗域很慡快:“没问题,到底也算是参与者之一,就让他来吧。”
回程的路上,原该一片寂静的A市,到了这个时间点大街上竟还是热闹非凡,一看那些路过的人群大多两两并肩,有些还手捧鲜花,相携的模样甜蜜,罗域这才隐约意识到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新年过后,这日子该是开chūn前最后的节日了。
活了这么多年,罗域自认对很多方面都见多识广,身边也曾环肥燕瘦,可这个事qíng以往总觉与他无关,没想到今日遇上,这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觉得这一切其实离自己也是那么的近。
罗域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忽然让司机在路边停下了车。
老李也是没想到,但还是顺从地听凭了吩咐。就见罗域打开车门,然后拿起拐杖亲自下车缓缓走向不远处一个渺小的摊位。
知道晓果饿了大半夜,于是罗域之前就取了那便当盒中单独打包的香菇烧卖先给他垫垫肚子。晓果捧着正吃得香,蓦地察觉到身边人离开,他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紧张的趴在窗边朝外看去,一眼也不放过罗域的动向。
罗域和那摊主说了两句,从口袋里掏出了钱递过去,然后弯下腰在他面前的桶里挑拣了一番后,转身走了回来,拉开门重新坐上了车。
待车子发动起来,罗域才回头望向一直注视着自己的晓果,抬手捻了他嘴角的饭粒,然后将另一手的东西递了过去。
罗域说:“虽然我不太了解这个形式有什么了不起的含义,但是大家既然都在做,多多少少走个过程也算对得起只过这个节日的身份,就当表示一下基本的尊重吧。姑且先收着,等过两天再补上好的。”
晓果不太明白罗域这话的意思,但是一见到对方手中的事物,晓果就如罗域预期般的露出了惊喜的表qíng。
不同于大部分路人女士所拿的鲜花,罗域送的是一支玩偶熊,小熊蹲在竹签上,满脸微笑,手中还抱了一只大大的爱心。
这是地摊上贩卖的,又是一天快要结束时被挑拣剩下的尾货,可见其质量档次必定高不到哪里去。这也实在不像罗域往日会随意拿出手的礼物。然而就这么一份小东西却无碍于晓果见此的高兴程度。
眼瞧着他双手速速接过,连烧麦吃到一半都差点忘了,只将那支小熊翻来覆去的研究琢磨,脸上的笑意比玩偶的模样更灿烂几分。
“是小熊……啊,好好玩!”晓果真诚地赞美道。
罗域笑望着他,忽然凑过来对晓果耳语道:“今天大家都在送礼物,这也是我的一份礼物,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晓果的耳朵被罗域的气息chuī得又热又痒,他边笑边躲,继而摇头。
罗域没让晓果闪太远,一把伸手搂住了对方,依然用着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那你看,这是什么?”他用指尖点着小熊怀里的东西。
这个晓果竟然知道,因为动画片里常出现。
“是……心!爱心!”晓果回答满分。
“为什么叫爱心?”罗域又提出深层次的问题。
晓果捏着那个棉布做的形状,想了好久道:“因为……因为,心,是喜欢!”
罗域却摇头:“不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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