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畅:“……”
姚曼槐:“我去年费尽力气都没找到的任何线索,我不信狗仔去了一趟石溪村,就能找到……如果真这么轻易能找到,那来敲诈我们的就不止一个人了。”
尹畅:“你的意思是,他们只是在诈我们?”
姚曼槐点头:“你想想,如果我们主动跟他签了买断隐私的协议,只能保证这个人不会往外说。但万一明天又有另外一家狗仔,也找到了证据,我们难道每一家都给钱?”
尹畅颔首,是这个道理。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他问。
姚曼槐:“你别急,真到了那个地步,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也不是什么问题。但在这之前,我们必须想办法自己去调查一下这件事,这样在谈判之前,也好掌握一点主动权,总不能让狗仔牵着鼻子走。”
是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这方面,姚曼槐的经验确实比任何人都要丰富。
“嗯。”尹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先回去,尽快把刚刚说的那个姓刑的电话找出来告诉我,这可能是个突破口。”姚曼槐道。
尹畅回到家时,邵君凌已经在书房里写作业了。
他轻声走过去,微蹙着眉头倚在卧室门口看小家伙在台灯下暖暖的面庞,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邵君凌似乎是察觉到他回来,扭过头来,眼睛一亮,乖乖地叫了声“哥哥”。
尹畅立即舒展眉头,和平时一样笑吟吟地走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作业写完了吗?”
“就剩这个,马上好了。”邵君凌道。
“等你写完先在外面玩会儿,哥哥要在书房里找点东西。”尹畅故作平静道。
“那我去外面写。”邵君凌抱着作业本就去了客厅的餐桌。
尹畅看着他蹦跳着离开的背影,想起自己在姚曼槐那儿看到的那些资料,心疼不已。
如果那些事是真的,难怪邵君凌不愿去回忆过去……
尹畅很快找到尹东那个旧记事本,把姚曼槐要的电话号码发了过去,又道:“我打过,是个空号。”
姚曼槐回复:“空号也能查是否有过使用者的记录,查不到我再想别的办法。”
当晚,姚曼槐动用关系查了一下这个号码的过往使用者,还真查到一个姓刑的,名叫刑建安。
有了名字事情就好办多了,姚曼槐继续找人用公安网一搜,刑建安的身份职业信息、地址联系方式都一清二楚地呈现在了她面前。
但让她意外的是,刑建安本身职业就是个警察,而且是海城某区的一个小民警,曾在华廷镇路派出所做辅警,三年前转到了曲方路派出所任社区民警。
……华亭镇路派出所?
姚曼槐一愣,忽然想起来,当年带邵君凌去民政局登记的就是华亭镇路派出所一位姓梁的民警——这些信息民政局都有记录,他们之后还去该所向姓梁的民警询问过,梁警官非常肯定地说,邵君凌就是路人在垃圾桶边发现的孤儿。
可为什么尹东的笔记本里会留这个刑建安的电话号码?
而且,从这个手机号码的账户使用时间可得知,尹东与静学福利院接触时,刑建安就把这个手机号码正式注销了。
她斟酌了一番,抽了个恰当的时间,直接给对方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后,姚曼槐开门见山道:“刑警官您好,冒昧打扰。我姓姚,是尹东先生的前经纪人,也是邵君凌现在的法律监护人。”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达数秒的沉默,才有回应:“你有什么事?”
对方的语气很生硬,甚至带着一种明显的戒备。
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姚曼槐认定对方十有八九是邵君凌真实身份的知情者。
她深吸了口气,决定用“坦诚”来赌一把:“刑警官,我最近收到一些关于邵君凌真实背景的信息,甚至受到了一点威胁。为了保护邵君凌目前的生活状态,实在不得已才来打扰你,想刚跟你了解一些真实情况,好有合理的应对措施。”
对边再次沉默,就在姚曼槐心跳不断加速之际,刑建安回复了:“XXX路XX号依源茶馆,明天下午三点,你带尹东他儿子一起来找我。”
姚曼槐一愕:“你说尹畅?”
刑建安:“是。”说完他就过了电话。
姚曼槐不明白为什么刑建安还要见尹畅,心里忐忑了一番,但最后还是给尹畅打了电话,把刑建安的要求告诉了他。
“我去。”尹畅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还联系陆灵鹃临时取消第二天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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