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猝不及防被表白,杨竹心里开始冒泡,抑制着得意,“你不说我也知道!但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严锐说:“因为天生的癖好,我会想伤害每一个人,这个是不区分对象的,是你还是其他人,都没有差别。”
杨竹是个时而迟钝时而敏感的人,雷达在吃醋的时候最是敏锐,立刻就对严锐所说的“每一个人”“不区分对象”“没有差别”提起警惕,一边安慰自己这应该是说严锐不会挑SM的对象,一边又不爽地心想,我和别的人怎么会一样!
但他没有插嘴,他勉强静下心来,反用自己的手臂抱紧严锐,有点儿过于用力,只抱了几秒钟就手臂发酸。严锐摸了摸他的头发,接着说:“但是我喜欢你。”
知道了啦,干嘛还强调一遍?这么狡猾!
“你喜欢我的时候,会想做什么?”严锐忽然将问题抛回给他。
因为刚刚才被表白过两次,杨竹也就不计较严锐那句让他听起来不太舒服的话了,嘴角勾得收不回去,语调上扬地回答道:“想和你牵手接吻,和你说话,像让你给我讲题目啊,让你和我一起打游戏什么的……还有,”他全身光溜溜的,坐在严锐腿上,两条腿叉开,不知羞地用脚后跟磨磨严锐的屁股,“和你上床。”他把声音压得可低了,但是那股高昂的快乐完全掩饰不住,“反正什么开心就想和你做什么!”
现在如果能看到严锐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杨竹心里有点儿痒,像有只小东西在里头乱踩。他正这么想着,严锐就从他肩上抬起头来了,手也放开,缓缓抬起来,来捧他的脸。
“我也更想让你开心。”严锐直视着他,说,“可以伤害的人有很多,但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你是特别的,至少要比无差别的欲望更高上一级才行。”
这无疑是一句很动听的话,因为过于动听,杨竹有点儿承受不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脑袋里开始有虚幻的轰鸣声,哪怕和严锐在一起的时候已经体会过无数的快乐了,这一刻的幸福也还是无可比拟的、至高无上的。他凑前突然地在严锐嘴巴上亲一口,不追问了,虽然没有把这个答案想得太明白,但是已经接受了,反正严锐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他明白自己是特别的,这就足够了。
严锐抱他去洗了澡,他难得没有捣乱,扯严锐一块儿进浴缸洗。毕竟等会儿就要吃饭了,两个人都突然洗澡换衣服显得好奇怪,肯定有一腿,他只缩在浴缸里温暖的热水中,东一句西一句地瞎扯,问严锐:“阿姨等会问我为啥洗澡了要怎么解释啊?”
不等严锐回答,他就自作聪明地回答道:“就说被牛奶弄脏了好了。”
杨竹手搭在浴缸壁上,把被涂过精液的那半边脸蛋凑过来,眯着眼睛,声音轻飘飘的:“上面和下面都被弄脏了。”
严锐说:“可以。”
杨竹傻乐地笑起来,又说:“每次就我一个人被弄脏,也太不公平了!”
严锐道:“那你想怎样?”
“当然是下次也把你弄脏了。”杨竹的脚抬起来,踢踢水面,设想着说,“迟早要把你剥得干干净净的,然后拿牛奶浇你。”
他说得很没有情调,形容得相当粗暴,就跟小学男生在描述自己要如何捉弄人一样。但不知怎么的,他想着想着,动作一顿,好像真的被自己形容的场景勾起了兴致,探出一小节舌尖,在唇上舔了舔。
严锐的手横伸过来,捏住他下巴扭过,半俯视着他,也在他唇上缓缓舔了一口,好像还能尝到稀薄的唾液味道。
“然后这样舔干净?”严锐说。
心思被猜中了,杨竹脸上爆炸一样地红起来,支支吾吾,憋出句:“不行吗!”
严锐松了手,心里头又是心软,又是最近频频出现的、甜蜜得简直不适合出现在他心里的喜爱。他把这些都好好地藏住了,只泄露出一个笑容,说:“我很期待。”
他看着杨竹脸红地磨磨叽叽洗完了澡,目光游离在杨竹身上的少数几个旧伤,与做爱时留下的痕迹,喉咙发痒。但他没有表露出分毫些许,他给杨竹递了浴巾,在杨竹耍赖时耐心地为杨竹擦干了身体,将人抱出浴室,在亲密的拥抱与接吻中给杨竹穿好衣服,遮住一切痕迹,一同离开房间去迎接晚餐。
他的施虐欲其实从未消失过,反而因为从未得到纾解而在悄然膨胀。但他在面对杨竹时,也感受到了另外一种欲望。
那是僻静的、温柔的、让人从心底生出安然的欢悦的一种欲望,它不同于原始的本能,与伤害相对,它来源于爱,它催生出许多在严锐认知中可以被归类于美好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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