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放着whiterose乐队的摇滚,也不知道跑过了几个十字路口,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某个熟悉的街道,再往前一个红绿灯就能到达江跖所在的工地。
平日里这个点习惯性来接江跖下工,谢晚松反应过来时图换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此刻正值下班高峰,整条路被堵的水泄不通,看着前头车的屁股,他摁着喇叭大骂了一声:“靠!”
迫不得已,只能跟着龟爬一样的车辆们掉转了车头。
他才刚刚走了没几步,就又被堵在了原地,谢晚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实在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脑子有洞跑来北边的市侩之地来找罪受。
他无意间往后视镜看了一眼,恰好看见江跖正顺着这条道路的方向走来,他看上去比几天前似乎又黑了一些,身上穿着白色背心,像是刚刚拍完落日沙滩的顶级模特。
他旁边还站了一个同他差不多高的男人,大概是工友,正在他旁边喋喋不休的说些什么。
虽然江跖面无表情,可却并未露出任何反感的态度,任凭旁人说个不停。
谢晚松一路看着他目不斜视地从自己的车旁边走过,直到走到路口的转弯处,他大概察觉到了谢晚松灼灼的目光,转头看了一眼他的方向。
谢晚松明明知道这么远的距离又是背光,他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对方转过头的一瞬间,他却下意识地做了一个躲闪的动作。
头部撞到了车厢的某一个部位,他疼的惊呼一声,暗暗骂了句自己蠢,等到再抬起头时,身后车辆响起鸣笛声,前方道路已经不知不觉地通了。
转弯处来往行人,江跖早就没了踪影。
第32章 我怕雷声。
入夜的洛城灯红酒绿,即便是在稍显落魄的北区,在这般氛围的衬托下,竟也多出一丝纸醉金迷似的繁华。
江跖从超市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袋子青菜和一桶葵花籽油。
虽然他才搬来这里不久,不过也差不多熟悉适应了周围环境,毕竟穷人住的地方总是出入不大,菜市场,胡同,小商铺,转来转去也就那样,仅仅是换了个房屋朝向的差别。
他租的房子就藏掖在北区的某个胡同的尽头,一室一厅,房东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丈夫在外头当兵,这女人都俩孩子的妈了还是不懂得消停,隔三岔五去江跖那做客,说是做客,其实就是奔着睡他的目的去的,想起来就让人头疼。
附近居民区老旧年迈,再加上巷子又深又长,路边上就那么亮着几盏昏黄的路灯,走夜路压根看不清名。
江跖轻车熟路的从弯弯扭扭的黑暗小道处拐了出去,他摸索着掏出钥匙,然后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射着开防盗门。
与其说防盗门,不过是一层不中用的烂铁。
他将门打开,鞋底踩到了什么凸起物。是一根燃烧了一半的烟,大抵是从什么地方吹过来的,烟身纤细修长,看花纹就知道价格不菲,绝非是这里的住户能抽的起的烟。
只有像谢晚松那样的上流人士,才会选择如此外表骚包又昂贵的烟。
一想到谢晚松,江跖的心便蓦地沉了下来。
从婚礼结束至此,他二人并未通过一次电话,好像他在谢晚松心里从始至终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有或者无,难受的也仅仅只有他自己而已。
即便是已经说服了自己不要再去犯贱,江跖却没忍住,点开手机翻了一眼通讯录。
打头的通讯录里不存在谢晚松的姓名。
他们并没有交换过电话号码,甚至没有任何关于对方的联系方式。
谢晚松每次出现在他的面前都令人猝不及防,就像一只悄无声息的鬼魅一样,他时刻窥伺着他的生活起居,在下班的某一个时刻,突然跳到自己面前,邀请共同参加一顿烛光晚宴。
他是真的很懂得浪漫,可是也仅仅是浪漫而已,从未掺杂过什么真情实感。
即便是已经提醒过自己对方并非表面相处的那般美好,可主人本身就已经是毒药,轻而易举地渗透进了五脏六腑。
江跖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停住了进门的举动,而是站在楼下静静地抽了根烟。
夜风极大,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雨,没过一会儿天上雨滴就砸了下来。
江跖掐了烟,转身上楼。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楼道里除了雨水的潮味,还弥漫着一股清浅的花香。
他拿出钥匙,开门,进屋,摸着墙上的开关,下一刻却突然僵硬在了原地。
狭小的客厅里窗帘敞开,月光朦胧的照射在房间里,隐约能看到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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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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