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大部分时间,程之涯在画室画画而苏塘在一旁看书写东西,各自忙活,不时心有感应似的抬头对视一笑,又或者趁着去厨房煮咖啡的空隙摸把腰接个吻,这一般由苏塘开头而程之涯很赏脸地接上。
等到了晚上,他们又一起做饭吃饭,从浴室到床上好一番温存,一天过得细碎而平静。
偶尔,自称不懂谈情说爱的程之涯也也想营造点罗曼蒂克气氛,虽然有点笨拙。
这天恰逢中秋佳节,晚上苏塘洗完澡瞧见窗外月色正好,想喊上程之涯到庭院赏月。一进书房,发现对方正提笔在宣纸上挥斥,神情专注得很。
苏塘没出声打扰,找了张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程之涯披上松垮垮的睡袍,衣带随意绑着,衣襟半敞露出健硕的胸肌。
他好好地欣赏了会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绕到程之涯背后给他系严实。
程之涯笔下所画临近收尾,若梦似幻的世外桃源跃然纸上:高山流水雾霭深,桃花成林摇曳随风,远处依稀可见山中屋舍炊烟起,静待江心泛舟之人徐徐归来,一派温馨静谧。
苏塘绑好了腰带也没撒手,下巴搁在程之涯肩膀上,静静欣赏着。
程之涯没多久就搁下笔,捧着苏塘秀气的双手细细抚摸,而后与之十指紧扣。
“画好了?”苏塘问。
“嗯,就差个落款。”
苏塘哦了一声,亲了亲程之涯侧脸:“那你快题一下字,完了我们就去院子里看月亮。”
程之涯像定格了,迟迟没下笔。
“怎么了?”苏塘又问。
程之涯咽了咽口水,佯装平淡地问:“这是我想送你的,你觉得题什么字比较好?”
苏塘有片刻的错愕,看他一脸认真才确信,莞尔一笑:“原来是大画家好兴致难得赠画啊。那你觉得题什么比较好,挚友、前床伴还是……现任?”
程之涯直视着他,不说一话就转而提笔蘸墨。苏塘眼睁睁看他下笔,一字一字写道:程之涯八月十五赠吾爱苏塘雅鉴,最后盖章,一气呵成。
他抬眼望着苏塘:“我觉得这个最好。”。
苏塘只低头看着那画,嘴角弯起,不发一语。
程之涯心中忐忑,凑近揽住苏塘的腰,迟疑着开口:“我想了好久,大概也只有画画能送给你……”
苏塘吻住程之涯的唇,松开时说:“我也觉得这个最好。”
程之涯立即喜笑颜开跟个孩子似的,拉起苏塘的手就往外去,难得的,这么感情外扬。
“哎,你要去哪儿呢?”
“把这幅画给裱起来挂在卧室,让你天天一起床就能看得到。”
“明天也行?”苏塘憋着笑说。
“对,明天也行,”程之涯骤然停住,一脸恍然大悟地附和道,“那现在先看月亮,看月亮。”
苏塘哈哈大笑,由着那高兴得快蹦起来的家伙将自己一路拉到庭院里。
他们的手就一直紧紧相握,没分开过。
那晚月色有多美他还真没记住,程之涯有多开心他确确实实地记住了。
这样的开心是因为他,只属于他的。
第23章 安心
两人相处多年间潜移默化生出了不少默契,性格和生活习惯上彼此互补又互相包容,真正确立关系后也不怎么需要磨合,一切如常,更添许多自然流露的缠绵和暧昧。
只是时间一长,程之涯喜欢起来就用力过猛的毛病就又犯了。他包办了一切家务活,将苏塘的起居饮食照顾得甚是体贴周到,只差亲自给他喂饭洗澡了,此外还每天专车接送上下班,定时短信或电话问候,亲自督导戒烟戒酒,甚至试图删掉包括Eden在内苏塘的所有潜在暧昧对象的联系方式。
谈了个男朋友,却好像多了个亲妈。
往事时不时袭来,苏塘为此深感不安,他想到了当初自己对沈岭、程之涯对沈岭也是这样的,攥着一颗不安的心一个劲儿往对方身上倾注所有,爱得太满管得太多,仿佛束缚住对方及自己的手脚才能获得安全感,而现在的程之涯似乎比之从前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不知道,程之涯这算不算还无法摆脱上一段感情留下的阴影。
这天晚上苏塘再次提出下厨,程之涯跟往常一样自然是拒绝。
“不要,一个人待着多没意思,我要跟你一起做饭一起洗碗,”苏塘没听话出去,而从背后抱住他,贴在耳畔说,“我能想到的你都给我做了,你看我就要成了一个生活白痴了。”
语气糯糯的,像责备,更像撒娇。
“这样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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