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眼角余光已经将门口进来的人牢牢圈住,小璟一溜烟跑到肖谔面前,急急刹住脚:“肖爷,穆老板去后台了。”
“嗯。”极轻的一声从鼻腔里漫不经心的哼出,肖谔捧着手里的糖栗,热腾腾的香气透出纸袋,很快吸引过来女娃儿的注意力,有了栗子,谁还要大刀,“咣当”扔到地上,朝肖谔猛地一扑。
“小肖哥哥!”女娃儿搂住他的腰,揪了揪自己的小辫子,鼓起胖脸蛋,“我要吃板栗!”
肖谔不冷不热的觑她一眼:“喊对了称呼再给你吃。”
女娃儿仰头望着他:“肖爷……”可怜兮兮的,“为什么不能叫哥哥……”
“没有为什么。”失策了,只买了一袋回来,肖谔“啧”了一声,勉为其难的分给她几颗,边分边想,文祺该不够吃了。
拍拍她的小脑袋,肖谔转身走去后台,还没靠近化妆间,就听里面扬起一阵哄闹声。他站在门边往里瞧着,胭脂水粉们占了一多半的视野,目光跃过各种发簪、水钻的软头面,几步开外的木椅上,坐着一个身穿雪练,正往两颊揉红脂的美人。
穆老板双手举花,挺起胸膛:“小北方,只要你愿意,我能让你上大剧院,登上比这里大百倍的舞台。”
旁人一听,纷纷向往,可他们没有惊鸿的姿色,没有翩婷的身段儿,更没有想要往上冲一把的韧劲儿,于是眼巴巴的瞧着座椅上的人,满心好奇的等着他的答复。
“穆老板。”文祺恭敬的起身,唇角一翘,对方眼睛都直了,“我对自己的能力有数,就算再练几年,也达不到能唱大戏的本事。”
穆老板圆滑的“哎”了一声,脖子往后一缩,又伸向前:“现在这个圈子,有点基本功就行,谁还看本事啊,都看门路,只要跟对人,一步登天,那也是有可能实现的。”
文祺悄悄抬了抬眼皮,瞥见门外肖谔铁青色的脸,忍住笑,下一句话,一点儿情面也没给穆老板留:“谢谢您的厚爱,很抱歉,我的戏,只唱给一个人听,他在这里,我哪儿也不会去。”
穆老板塌下肩膀,面露沮丧,各种法子都用遍了,也没能打动小北方的心,灰溜溜的把花搁在他怀里,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乌央一群花衫走出化妆间,为下一出戏做准备,屋内一下空了,露出肖谔半边身子,文祺冲他一挑眉:“杵那儿干吗?还不进来。”
肖谔走进光亮中,反手带上门,放下栗子,单手环腰把人拎到墙边,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欣赏着文祺。
面对肖谔,文祺向来不惊不怵,精致的脸蛋儿大大方方的扬给他看,顺便送去个锐利的眼神:“马上登台了,你别又折腾人。”
“演完这出,就别再演了吧。”肖谔嗅了嗅文祺脖颈上的浴露香,和自己一样的味道,昨晚一起洗的澡,“一个穆老板,来来回回好几个月了,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赵老板,叶老板,钱老板……”
肖谔早就摸清文祺的痒痒肉在哪儿,边说边撩起垂在腰线处的衣摆,肌肤相蹭,靠墙的人乖顺的贴到他的胸前:“嘶……别闹。”
“想把你锁起来,谁也不给看。”
“肖老板自己没自信,赖谁啊?”
“咱俩都结婚六年了,再过俩月就是七年之痒,万一哪天你看腻我了,厌烦我了,不理我了,跑了可怎么办?”
文祺被肖谔抱的不得不往后仰身,劲儿使大了,弯的脊椎有点痛,他没好气的拍了拍肖谔的肩膀:“别撒娇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又缺零花钱了?”
“嗯。”肖谔诚实的点了点头,下巴颏一下下戳在文祺的发旋上,“想买块石头,不过是用来投资的,最近的行情不错,等个三四年,能翻倍的赚。”
结了婚,肖谔听话的让出财政大权,就连茶楼的账目也归给文祺管。肖谔学不会精打细算,有关食品、装修、外请社团的支出从来不看,大笔一挥,往明细单上签个名就算完事儿。文祺接手后,将所有订单系统分类,哪些比较划算,哪些可以俭省,半年的收入,能敌肖谔管账时的一整年。
文祺问:“要多少?”
肖谔蚊子声:“六百万。”
文祺轻轻推开他,抻平衣袖:“我觉得大剧院挺不错的。”
肖谔眯了眯眼睛,嘴角向下一撇:“三百万。”
带好头冠,文祺穿上靛青色的绸服:“等我和谢莹莹演完这出,你跟我去趟银行。”
这是同意了,肖谔喜出望外,一路护送着人走出后台,一如既往的站在正堂右侧,安静的听,细致的看。
这一场演的是《红楼二尤》,背景布是鲜亮的百花群芳图,灯光一照,色彩明艳,却不如文祺扮唱的“尤二姐”抢眼。
52书库推荐浏览: 林与珊
甜文
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