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肆慢吞吞的走到卫生间门口,抱着手臂靠在门上。
乔已正好闭着眼一个转身,水滴几乎溅到了严肆的脸上。
“你都湿透了。”严肆比划了一下周身:“这么喜欢跳舞?”
乔已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从桶里跨出来,将被单连着水一块儿倒进了洗衣机:“我好久没做基础练习了,以前天天都练习惯了。”乔已解释,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你这儿有烘干机么?”
严肆指了指另一边:“在书房里。”
乔已点了点头,一回身比了比沙发:“你先趴过去,等我出来了给你抹药。”
严肆的书房东西并不多,靠墙的大书架和办公桌,烘干机上盖着严肆前几天的衣服,乔已把自己的放上去,他开了最大档,看机器运作了一会儿,转头随意的扫了一眼周围。
大书架摆的有些空,乔已一眼就看见了最中间的一只扑满,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走了过去。
扑满是最简单的小猪造型,很老旧,彩瓷上头还缺了色块,灰迹斑斑很难看。
乔已皱着眉打量了一会儿,觉着眼熟,后来又想想这种扑满满大街都是,相似的怎么可能见得少。
他低头笑话了自己一下,绕过了书柜。
严肆的电脑没有关,乔已路过一边的时候似乎不小心碰到了伸出来的鼠标垫,电脑屏幕亮了起来,乔已并没有在意,他状似随意的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便弯下腰整理起烘干机上的衣服。
他将衣服整个儿拎起来抖了抖,转过身对着窗户的方向散散风,正对着一半的深咖色金属墙面倒影出清晰的人影。
乔已眯着眼等了一会儿,将衣服收起来叠整齐。
电脑屏幕到了时间,适时的暗了下去。
乔已关了烘干机,托着衣服走了出去,阖上门前他微微抬了抬脑袋。
装在角落里的摄像机,轻轻的,转动了方向。
严肆趴在沙发上翻一本杂志,看到乔已的时候招了招手:“怎么这么慢。”
乔已笑了笑:“有么。”他拿了药膏,坐在严肆外边,撩起对方的衣服下摆仔细看了一会儿:“痂结的很快,大概还要痒个几天。”
严肆无聊的翻着书,不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乔已给他擦了药,看对方一直尝试着把耳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忍不住提议道:“我给你把头发扎下?”
严肆看了他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乔已找出梳子,换了个姿势坐在沙发上,拍了拍手边:“坐这儿来。”
严肆慢吞吞的盘腿坐到地上,乔已岔开双腿,将人夹在中间,未了,还在男人的背后和沙发之间隔了个软垫子。
他咬着皮筋,给严肆梳头,反正闲着无聊当练手,到最后还梳了个花苞头出来。
严肆闭着眼,像一只大型的被舔着毛的猫科动物,并不介意乔已乱折腾,他顶着一头花苞仰起脑袋,自下而上看着乔已。
“好看?”严肆懒懒的问他。
乔已笑着点头:“好看。”他捧着严肆的脸,低下头倒着亲吻了对方的唇:“很好看。”
李牧年在走廊里的吸烟区抽着烟,今天是乔乔例行的心理诊疗时间,每次都要花费4小时左右才能出来。
他靠着墙,打算点第二根的时候有人拿着个包裹递到他面前。
“是李牧年李先生么?”快递小哥抱着个明显跟他身材不成比例的大包裹,吃力道。
李牧年愣了一下,皱了皱眉:“我是。”
“哦,这是乔先生给乔小姐买的礼物。”快递小哥麻利的从包裹上私下快递单:“麻烦签收下。”
李牧年动作有些迟钝的签了名,下一秒包裹便爽快的塞进了他的怀里,一个大男人抱着个等人高的包裹是在是过于显眼和尴尬,犹豫了一会儿李牧年动手拆起了外包装。
里面是一只巨型的绒毛大熊。
李牧年叼着烟,他拎着熊的耳朵,眼眸慢慢暗了下来。
大熊的标签并没有剪掉,类似一张折页的小卡片,挂在大熊脖子里的领巾上,里面留着他最熟悉不过的笔记。
“下个月我会去巴黎和林纾汇合,归期未定,帮我照顾好乔乔。”
李牧年看了一会儿,轻轻将卡片拽了下来,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边边角。
这时候,诊疗室里的歌声停了下来,李牧年将熊抱在胸前,整理出无懈可击的温和微笑,他边推开门边扬声道:“乔乔,快来看看哥哥我给你买了什么。”
坐在窗边的女孩转过脸来,一只眼睛上蒙着黑布,她看到李牧年时静静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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