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赖着陶慎的规则。
陶慎淡漠地说:“我不在家,你就不肯吃饭吗?”
陶鸽慢慢躺进陶慎怀里,小声说:“我听爸爸的。”
他早已失去了掌控自己的能力。
陶慎以为他的小鸽子又在熟练地撒娇,受用地把那具柔软的身体拉进怀里,低头亲了亲陶鸽的眉心:“下次出门,我会把你带在身边的。”
陶鸽安心地把自己蜷缩起来,乖乖地像只宠物一样。
陶慎用金属的手捏住了陶鸽纤细的手指,爱抚得用了点力气,捏得那些纤细的指骨在咯吱作响。
陶鸽苍白着脸,平静地任由陶慎凌虐他,一声痛也没喊出来。
陶慎更用力了:“疼吗?”
陶鸽小声说:“疼。”
陶慎有些恼怒:“疼为什么不哭?”
陶鸽怔了怔,像一具年久失修的老机器,反应迟钝了半拍,雾蒙蒙的眼睛轻轻眨了眨,两行泪听话地落下来,喉咙溢出哽咽声,哭得缠绵又讨好:“爸爸……疼……”
宠儿。3
陶慎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舔了一口。
这么多年来,他习惯于折磨和掌控着陶鸽,把那团柔软的小东西握在掌心蹂躏到不成样子。
他不愿承认自己曾经被触动,不想相信,当他看着陶鸽在他掌下哭泣哀求的时候,他也曾动过心。
这是他的儿子,他的玩物,他牢牢掌控在掌心的一条命。
不该是他的情人和伴侣。
陶鸽不配。
陶慎担心陶鸽真的会在家里几天几夜不吃东西,于是下一次出门的时候,就带上了陶鸽。
虞文颢不知道的是,秦宇扬打入灰区的市场,而陶慎也在和联盟军做生意。
这次的合作者,是第四军区的司令韩易天。
陶慎坐在韩易天的驻地里喝茶,陶鸽就乖乖坐在外面草地的长椅上,一动不动地抱着膝盖,低头看着地上的蚂蚁。
韩易天对陶鸽有点好奇:“陶先生,那是你的……”
陶慎淡淡地说:“我儿子。”
韩易天笑笑:“令公子看上去有点腼腆。”
陶慎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陶鸽,平静地说:“他从小就不爱说话。”
韩易天拍拍陶慎的肩膀:“我们一会儿去实验室验货,令公子自己在这儿呆会儿,没问题吧。”
陶慎说:“让你的人不要招惹他,他就会老实呆着。”
韩易天笑笑:“放心,我的人有分寸。”
陶慎走到长椅旁。
陶鸽乖乖地抬头看他:“爸爸……”
陶慎对着自己的手下说:“在这儿守着,别让他死了。”
说完,他就漫不经心地和韩易天一起离开了。
陶鸽的目光呆呆地跟着陶慎移动,等到看不见了,就低下头,继续看地上的蚂蚁。
虽然是在韩易天的驻地里,不会有什么问题,但陶慎还是留下人守着陶鸽,以防万一。
陶鸽是个很好看守的囚犯,他不跑,不动,不说话,甚至目光都不会到处看。
看守他的手下们被大太阳晒得无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诶,这小O真是家主的儿子?”
另一个说:“废话,要不然家主把其他少爷都杀光了,怎么偏偏留下这么个小废物,还宝贝似的天天带在身边守着。”
第一个说话的手下咕哝着:“我一直觉着家主是那个意思呢。”
“哪个意思?”
“就,那个意思啊。”
他们嘻嘻哈哈地开着不轻不重地玩笑,谁也不在乎陶鸽就在旁边。
这个小O已经疯了。
没有喜怒哀乐,也不知道吃喝睡觉,哪怕他们趁家主不在的时候踹这个小O一脚,这小玩意儿也半点反应都没有。
陶鸽呆呆地坐在那里。
天阴沉下去了,好像要下雨。
下雨了,被子会湿漉漉的。
笼子里全是水,睡醒了会起疹子的。
宠儿。4
天真的下雨了。
几个手下对陶鸽说:“少爷,咱们去屋里避一避吧。”
陶鸽呆呆地坐着,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
手下有点不耐烦了,大声说:“少爷,下雨了。”
陶鸽慢慢抬起手臂,有点害怕地捂上耳朵。
好吵。
这是什么声音,吵得他头都痛了。
不要吵……不要吵好不好……
痛……
头好痛……
手下们见他捂上耳朵,心里都有些不爽。
一个手下干脆粗暴地拽住了陶鸽的手臂:“少爷,你要是淋雨生病了,家主会怪罪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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