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点点头,一把把他抱起来往卧室走。叹,这只狼究竟有多大力气啊,抱个大男人都不带喘气的。惊蛰被他放在床上,头刚沾着枕头,十九就压上来。他有些哭笑不得,推了推十九的身子,十九的鼻子在他脖子里拱来拱去,热热的鼻息喷的他忍不住发笑。
这才几天,生物钟就改了么?惊蛰几乎不能把此刻撒娇的小狼跟前几天鬼鬼祟祟溜下床在黑夜里游荡的小狼联系在一起。
“十九,让我去洗澡……”
十九当做没听到,把他搂得更紧。
“我今晚喝了很多酒,满身酒气啊。”
十九抬起头,晶莹的眼睛看着他,忽然道:“惊蛰。”
他的舌头卷着,这两个字的发音非常奇怪,但的确是叫了惊蛰的名字。惊蛰愣了一下,轻轻地笑起来:“温林的确比我有办法啊。”
十九翻了个身,侧躺着,搂住惊蛰的腰,一声声叫着“惊蛰惊蛰”,叫多少遍都不嫌多。心里默念那么多次,就只为了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可以被他听到而已,十九满心欢喜,声音里带着种少年特有的清亮和透彻。惊蛰也翻过身,把腿翘在他身上,低低地笑了起来。
“我以后常常叫温林来好不好?”惊蛰戳了戳他的胸膛,“睡吧。”
那之后温林就真的经常来。
温林来的时候差不多都是晚上,下了班,提着公文包过来。惊蛰把握好时间,能刚刚跟他打个照面,不至于失礼,也不至于接触过多。坐公车一路往酒吧去,路边大厦的电子屏幕上播放着雷准带自己的准新娘去挑婚纱被狗仔队围观的新闻,他转过头,给刚上车的一位老奶奶让座,站到另一边去。
那个电话之后,再也没见过雷准。
他大概是打算修身养性了吧,毕竟没人能接受自己的丈夫是个BI。惊蛰跳下车,顺着不太宽敞的下坡路走了一会儿,踏进酒吧的门。
慕辰坐在吧台跟调酒师聊天,深蓝色西装恰到好处地彰显着精英的气质。他见惊蛰进来,打个招呼,示意惊蛰过去。慕辰有些淡淡的颓废,眉宇间的不可一世全消失了,皱着眉盯手中一杯红酒盯地出神。惊蛰从他手中夺过来,仰头喝完,咧嘴笑道:“就当你请我呗。”
店门又一次开了,小满从外面走进来,跟他们俩打个招呼,绕开桌椅走进后面去。慕辰笑笑,问:“温林看起来好么?”
“挺好的,不跟你在一起,他比谁都好。”惊蛰还是有点打抱不平。
慕辰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不跟我在一起?他昨晚就在我的床上过的。”
惊蛰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昨晚从我那里走,都已经九点多了,你……”
“我到你家楼下接他来着,他一路上都在跟我说十九怎样怎样,我一生气,下手就重了点。今天早晨赶着上班,中午回家,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慕辰揉揉眉间,“他今天没去上班,还好么?”
“走路有点一瘸一拐的,不过他说扭伤了脚,我信了。”惊蛰耸耸肩。
“惊蛰,你那里备着药吧,今晚我照平时给你钱,你回去看看他吧。”慕辰长出一口气。
“老板,你不觉得这个角色你来扮演比较好?”
“……”慕辰看了他半天,“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晚上九点离店,夜场仍未开始,在门口遇到晚到的童连。童连正靠在一个满身肥肉的大叔身上娇笑,对迎面而来的惊蛰视而不见。惊蛰绕过他们,打车离开。到家的时候正好九点过一刻,房子的隔音效果良好,惊蛰打开门,里头传来急促又快乐的笑声,是温林。惊蛰脱了鞋往里走,十九的脊背首先出现在眼前,惊蛰刚想说他又恢复四脚着地的习性,再仔细一看,底下竟然压着温林。
以前无数次,十九表示亲密,就会这么压在惊蛰身上,用鼻子拱他的颈窝,偶尔舔舔他的耳垂,让他触电般地脊背挺直。惊蛰站在玄关的尽头,站了这么久,温林的笑声甚至有点刺耳了,他才想起来,自己应该走进去。
可此刻,他却有点想夺门而逃。
“惊蛰……”温林终于注意到他,笑着撑起上身,平平凡凡的一张脸因为漾着笑容的余韵而变得生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十九直起身子,跪坐着对惊蛰露出一个笑,刚想起身去拉他,惊蛰却自己走过来了。
“慕辰担心你,说昨晚折腾地过火了,叫我回来给你上药。”坏心眼忽然涌上来,惊蛰也不打算克制,笑里藏刀道。
温林果然尴尬起来,支支吾吾道:“他怎么什么都往外说……我挺好的,一点事也没有。”
惊蛰仔细看了看他下身,其实什么也看不出来,可他故意仔细看了一会儿,说:“能坐着应该就没事了,你下回可不能惯着他,一个不小心得痔疮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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