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准哼哼:“我要自杀。”
惊蛰没理他,把药都数过来,喃喃道:“按理讲,这些药都吃了,足够你退烧了……雷准,我知道为什么了,你给我床上躺着去!吃了退烧药就应该盖两床棉被发汗,你不知道啊!”
雷某人被惊蛰扭送到床上,并且加盖一床棉被。
这样的确温暖了很多,雷准手心滚烫,指尖却是凉的,惊蛰要给他倒杯热水,他却伸出手,拉住惊蛰:“我们很久没见了吧。”
“不久。”惊蛰的态度冷淡下来,“都数的过来几天。”
“你果然数过……”雷准低低地笑,竟然惊人的性感,“惊蛰,你为什么来?”
“我能看你病死?”惊蛰反问。
“所以我说,你的善良,会让你被利用而不自知,比如我。”雷准撑起身子,直视惊蛰的眼睛,“你不喜欢你的小狼,你只是利用他逃避。惊蛰,你喜欢了我这么久,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雷准。”惊蛰的声音竟然有些发抖,“你如果再胡言乱语,我立刻离开。”
雷准已经成功逼出惊蛰心里连他也不愿面对的真相,大功告成,自然不需要再说。他乖乖躺下,过了会儿,惊蛰往被窝里塞进一个暖手宝,神色冷淡道:“搂着。我跟人家说你心拔凉拔凉的,要这个暖和暖和。”
雷准无奈地笑了。惊蛰拜托服务生去买些药,没多久便买来。他冲了包冲剂,扶雷准直起身,给他喝了,见他额头一圈细小的汗珠,便又倒了杯热水,叫他喝下去,这回汗珠更多。他在床边坐着,接过某人的杯子问:“你哪里难受,嗓子?鼻子?还是头疼?”
雷准想了想,说:“鼻塞,还有点咳嗽。”
“哦,那就是冻着了。”他给雷准掖掖被角,“睡一夜,明天还不退烧,我就带你打点滴去。”
雷准皱着眉头应了,见惊蛰要走,忙叫住他:“你要去哪儿?”
惊蛰回头,雷准连忙说:“别走,留在我旁边。”
“我不能坐着睡一夜啊,沙发够长,我去凑合凑合。”惊蛰撇着嘴角。
“就在我旁边,我们一起睡,我不会传染你的。”雷准格外执着。
病人最大,惊蛰耸耸肩,让他等等,便径自走到外间去。过了一会儿,雷准便听到低低的说话声,电话那头大概是十九,两个人没说几句就挂断了。惊蛰走回来,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雷准一下子就把他搂进怀里。惊蛰艰难地探出头,问他:“你冷么?”
雷准摇摇头,手臂更紧了些,半晌,平缓的呼吸传来,竟然已经睡了。
第20章 一杯酒
第二天,眼还没睁开,鼻子里便嗅出来豆浆的香味。雷准撑着胳膊起床,头还是有些昏,但额头冰凉,烧是退下去了。趿拉着拖鞋走出卧房,惊蛰正摆筷子,见他出来,挥挥手:“去洗脸,别洗澡啊,再烧起来我不管你。”
“可我身上全是汗,很难受。”雷准表示反对。
惊蛰想了想,低下头,雷准便脱了睡衣去洗澡,大好胸肌露在外面,惊蛰一眼都懒得看。
甩着水珠走出来,早餐已经都摆好。他对惊蛰为什么能从这样只供应西餐的酒店找到豆浆油条表示了惊异,惊蛰不无得意地表示服务生小弟非常配合,为了让他打消自杀的念头,小弟恨不得门口开家油条铺子。
雷准的烧退下来,整个人的眼神也清亮了许多,边咬着油条边问:“你今天回去么?”
惊蛰把榨菜递给他:“当然要回去,今天说不定要开工的。”
雷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问:“我以后可以去找你么?”
“最好不要。”惊蛰扬起眉,“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才会过来看看你的,出了这个门,你是你我是我,别再有关系了。”
雷准知道他嘴硬又口是心非,只是笑,并不回答。两个人吃完早餐,雷准才从沙发缝里摸出手机开机。昨晚只是因为生病,所以才一时软弱拨通了惊蛰的电话。也许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单纯关心他的病情的,只有这个人,雷准当时,就是这样想。拨通了之后却立刻后悔了,匆匆关机却还是被他找到这里。
抱住他的时候不是不欣喜的,但更多是一种惶恐。雷准有今天,全是靠自己打拼的结果,虚伪的面具戴久,自然害怕会有人把它摘下来。靠近惊蛰的自己得到太多满足和放松,渐渐的,他有些怕这种情绪。
现在开了机,短信一条一条冲进来,司机的秘书的部门经理的,那位久未见面的妻子大人竟然也屈尊问候。他一条条删了,眸光扫到惊蛰的背影,烦躁的情绪渐渐沉淀下来。
那人回过头看他:“你还能开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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