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决定彻底摒弃以往的设计理念,走上一条大胆开创,同时也充满未知风险的新的道路。
这是革命。
而服装界,期待革命。
事实上,他对笑成并没有多大兴趣。
布鲁诺一向自认为艺术家,对商人虽然不至于不屑一顾,但即使面对奥特兰的首席执行官,也提不起半点热情。
“让我离开吧,别让我这么无聊。”他常常这么说。
这也是奥特兰的高级负责人迟疑的原因,以他的立场,奥特兰的立场而言,最好就是马上见到笑成,签订合同,然后尽快展开生产。但是布鲁诺肯定不会原因和他一起赶往b市,飞机刚刚降落在s市的第一天,就已经有无数东西引起了这位法国服装界鼎鼎大名设计大师的兴趣。而陪同布鲁诺是总部交给他个人的工作,他最好不要在这个地方“玩忽职守”。
最终,他还是推迟了和笑成会面的时间。
得知对方虽然已经到达s市,见面时间却还暂时无法确定,笑成表示挺理解,他并不着急。舒雁情况恢复不错,不光是指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理状况。从一开始沉默不语到现在主动和笑成说话。并且开始关心笑成的学习,生活,事业,朋友。她话不多,每一个问题都问得很谨慎,似乎在小心翼翼试探他的底线——并不像是在和自己儿子说话,更像是和一个认识不久却很重视的陌生人。
察觉到这一点,笑成有些叹息。
舒雁从来不会有这种态度。当然从前她也很少问她这些事,偶尔会说两句“妈妈相信你”“妈妈支持你”之类,但总也带着点……事不关己的疏离。当然也不会谨慎小心,甚至于问一个问题都要斟酌再三。
这样有点过了。
恐怕要真的走出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笑成就仔细的回答舒雁的每一个问题,鼓励她多说话,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表现出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偶尔开开玩笑,说点俏皮的话。
只是对着舒雁,撒娇什么的,他真做不来,不然就当是彩衣娱亲了。
笑成自己想着都觉得有点乐。
中午陪舒雁吃晚饭,他走到走廊上准备给卫邵歌打个电话,这几天他一直忙着舒雁的事,生意的事,一直都没联系对方,中间卫邵歌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没接到后面也忘记回过去。
中午住院楼的走廊里很安静,病人都在午睡,他就拐了个弯,走到安全通道,给卫邵歌打电话。照旧还是没人接,他挂了电话刷了一会新闻,又打了一个过去,还是打不通。
这么几天没见,笑成还有点不习惯,挺想和对方说说话,也就没急着回去,直接在第三节台阶上坐下,点开软件看了看股市走向,把这几天一直盯着的几个短线卖掉了。
他最近一直都在做这种练习。
就像他当初预料的一样,森宇的这一局,终于影响到了冥冥之中的轨迹——许多金融走势开始不可预料。曾经的那些“预知”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他只能依赖自己所真正具有的观察和判断能力。
这种小笔的短线,也是笑成不断锻炼自己的小游戏。
有赚有赔,但总体还是赚的居多。
在他们开始对付森宇的时候,这种苗头就渐渐显露出来。笑成并没什么不可接受的。他向来不会把赌注押在这种不可预测的事情上,相比如此,他更依赖自己本身的力量。
笑成又盯了一会股票,退出来刷了刷新闻,正准备再给卫邵歌打一个过去,手机就响了起来。
蒋郭泽的。
明天就是周老爷子请柬上的日子,他特意打电话,确认一下笑成有没有可能到场。
笑成答案当然还和三天之前一样。
蒋郭泽不过谨慎起见,并没抱太大期望,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又和笑成商量了几件事,顺便告诉他导师下个月要去德国做访问学者,半年多才能回来,后期他们往哪一步走,主要还是要笑成拿主意。
毕竟做了森宇这一单,他们在圈子里已经有了不小名气,这个时候不趁势而起还再等什么?
笑成应了,说自己先考虑着,过段时间回去见他们,把方向定一定。
蒋郭泽说行,就挂了电话。
笑成握着手机想了一会儿,又低头笑了笑,然后又给卫邵歌打了过去。
耳朵里不停的传来“滴滴滴”的声音,却一直没有人接。
到这会儿,他心里一紧,突然担心起来。
卫邵歌不会平白无故不接他电话,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大概是不久之前给舒雁打电话打不通,然后舒雁出事,把他吓到了,这一会儿打不通电话,他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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