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弗洛伊德_玖月晞【完结+番外】(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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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他不会jiāo流。
女孩缺着牙,漏风地指指自己的鱼尾巴:“这都不知道吗?安如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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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格说:“家里人后来去孤儿院找过,但那里并没有叫安如笙的女孩,我听了他的描述,告诉他,他或许听错了,那个演小美人鱼的女孩说的,应该是,安徒生……”
可,言栩听成了安如笙......
安瑶一愣:“你是说,根本就没有叫如笙的女孩存在?”
淮如把她骗得好惨,说那个女孩的小名是如笙......
“是。言栩遇到的那个女孩不叫安如笙,而他心中的安如笙,是你。他和我说过,你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善良,安静,却会为爱献身的海的女儿。在认识你后的第一个月,他和我说,你就是真正的安如笙。我的理解是,他第一面认错了,但他很快就知道你就是你。”
言格缓缓道,
“安瑶,言栩并没有喜欢那个女孩,他只是喜欢那种在孤独的时候被人温暖靠近的心qíng。而你的出现,从一开始就给了他这种心qíng。所以从始至终,你都是安如笙。
在认识你之前,言栩就知道安如笙这个名字是错的。安如笙在他心里,只是他自己创造的一个美好的代名词,他把最美好的名字留给你。就像别的qíng侣之间,不叫名字,叫honey,sweet,是一样的。”
安瑶听完,心里悲哀而发凉,这yīn错阳差的误会,却最终发展成了噬心的黑dòng。
她眼泪愈发汹涌,声音还勉qiáng稳着:“言栩他不会原谅我了吧?”
“如果真的怪你,就不会拉许莫下水。”言格静了几秒,道,“他也知道,对于当年许莫的作为,你的心qíng已经平静了。他知道能刺激你的,就只有这一件事。言栩也很内疚,内疚没有和你解释清楚。”
安瑶抬起泪朦朦的双眼:“解释‘如笙’这个词的意思吗?”
“对,他以为,如果和你说清楚,如笙不是别人,就是你。你也不会做出今天的事。”
安瑶潸然泪下,又心疼又幸福:“我知道了,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不会再瞒着他。”
言格任务完成,便不再多说。看安瑶生平第一次哭得稀里哗啦,他也静默立在一旁,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只是,想起了甄意。
言栩和安瑶因为这样无厘头的误会,差点儿酿成大祸。
而他还有些事qíng没有和甄意说清楚,是真无法说清楚的事啊,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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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jīng神病院侧楼3层的小厅里,一片白色。
远方海洋来的风,带着初秋微微的凉意,从窗外chuī进来,桌上的白纸随着清风微微浮动,在桌上飘。
淡金色的阳光笼罩在厉佑头上,那张棱角分明而姿色出众的脸,此刻浮现了一丝笑意。清黑的眼眸也是深深的,盯着桌子对面的言医生,似笑非笑。
言格则平平淡淡的,问:“淮如的药物配方,是你给的吧?”
厉佑耸耸肩:“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不过......”他揉了揉太阳xué,“或许我的jīng神出去游dàng,寄住在哪个人的脑袋里,控制了她。”
言格不说话了,表qíng波澜不起,看了他几秒,起身。
厉佑抬眸:“不问了?”
“没有价值。”言格淡淡道,仿佛他不值一提。
厉佑极轻地敛起眼瞳,看得出是不悦的,隐约被他惹了。
“她是一个失败的实验品。”他终于冷硬地开口。
这个“她”是淮如。
言格双手cha兜,拔脚离开:“早想到了。”
淡静的语气仿佛把他早看穿了。
厉佑见他要走,冷哼了一声,又笑道:“可她是一个成功的实验品。”
这个“她”,不是淮如。
言格没有回头,仿佛这对他依旧是已知信息。
继续往前走,却听身后厉佑笑意点点:“但,失败的实验品,还有未完的利用价值。所以......”
下一秒,言格的手机滴滴响了一下,接起来一看,
淮如在被运送去监狱的途中,离奇逃脱失踪了......

最终卷:此间有真意,yù辩已忘言

☆、chapter79

  下午三点,病房窗外的树上,阳光灿灿。风一chuī,叶子上的光线便轻快地闪烁起来,细细碎碎的,像湖面。
甄意靠在门边,歪头望着窗边的两人出神。
阳光折进病房,撒在他们身上,粼粼如水波,又像旧时光。朦胧,却闪耀。
言栩坐在轮椅里,安静而又沉默,目光如水,静谧无声地笼在安瑶身上;后者则半跪在轮椅边,给他整理衣领。
两人分明没有言语jiāo流,可一举一动里都透着细腻和默契。
她给他整理好衬衫,又抚抚他的肩膀,把他整理得一丝不苟了,目光才落到他脸上,安然地含着笑。
言栩并不笑的,只是那样看着她,眸光很静,不深,也不浅。
安瑶起身,缓缓推他的轮椅,出了病房。原本守在病房门口的西装男们,隔着四五米的距离跟着。
原来也有这样一种爱qíng,无声,却细沉。
甄意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想。
想着想着,就有点儿想言格了。其实,他对她也是如此。不说,但就在那里。
独自走下停车场,想着给言格打电话时,手机响了:“甄意,你家男人电话~~快来接哟~~~”
笑容忍不住就爬上了唇角,接起来,声音里掩饰不住快乐:“好巧哦,我刚想给你打电话,真是心有灵犀。”
那边微顿了一下,才轻声唤她:“甄意。”
“诶!”她朗朗地回答。
那边又顿了一下。
“你在哪儿?”他嗓音清沉。
“你在哪儿?”她声音轻快。
“我在HK。”
“我在深城。”
又是异口同声,他便不说话了。
“诶?你什么时候去HK了没叫上我?”她习惯xing地嘟起了嘴,“而且言栩出院哦,你都不来看看。”
她说着,摁了一下车钥匙,车子“滴滴”地叫唤,在地下停车场里格外的空旷刺耳。
“你在哪儿?”他似乎有些紧张,声音很低,语速也比平时快,“甄意,你现在一个人吗?”
“是啊,怎么了?”她拉开车门,坐上车,钥匙□□孔里,正要扭动......
“和言栩他们一起,不要一个人。”
甄意纳闷:“可我现在要去HK啊,明天是林警官的葬礼。”
“淮如逃走了,”电话里,他的声音是局促的,“我担心她会去找你。”
甄意背脊一凉,立刻四周看看,安静空旷的地下,没有人影,只有无数空旷而安静的车子。
声音不自觉小了下来:“她难道不会去找淮生么?”
“她也知道,警方会第一时间监视淮生,她不会那么笨自投罗网。”
“可,她应该还在HK,到深城来......过不了关吧。”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嗓音平淡下去,“嗯,我也这么想。”但,不知为何,就是担心。
他的心理,她哪里不明白。
启动汽车,她不经意地,心里又温暖了。
“在HK等我哦,不要我一过去,你又窜回深城了。”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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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林涵的葬礼。
初秋的HK城,下了雨,天空灰蒙蒙的,又低又沉。很多市民冒着雨排着队去给他送行。满世界都是huáng色白色的jú花。
甄意一身黑裙,立在人群里,言格给她撑着大大的黑伞。
她静默地望着林涵的棺柩,目光越过人群,却隐约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脸色白得像鬼,隐匿在很多张悲伤的面孔里。眼神如刀,仇恨地盯着她。
她猛地一惊,淮如?
可再定睛一看,那张惨白的脸仿佛闪了一下,消失不见了。仿佛只是幻觉。
她想去捉,可人太多,淮如已经看不见了,也正是那一刻,起棺了。
棺木上覆盖着鲜艳的紫荆花旗,几位警司抬着棺木,摆臂正步,从人群里走过。有人红了眼眶,有人落泪,有人则泣不成声。
甄意收回思绪,眼神凝去那面红色的旗帜上,心中的qíng绪悲壮,慷慨,激昂......却又最终平静下去。
现在,还记得林涵的声音,或许,很多年之后,都不会忘记。
隔着胶带,嗓音浑浊而模糊,用力而坚决,
一声,四声,四声,三声,
甄,意,动,手。
眼泪,便再度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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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她兴致不高,蔫蔫地趴在车窗边,望着玻璃上凝结汇集的雨水滴发呆。
言格看她qíng绪恹恹的,始终挂心,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甄意?”
“嗯?”
“不要难过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话。
可即使是这样简单的话,对她也很有效果。
她回过头来,jīng神好了一点,点点头:“好呀。”
言格:“......”
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自我疗伤能力特qiáng,特别好哄,特别配合,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
他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努力想了想,说:“我们说话吧。”
甄意:“......”
可她其实知道他想安慰的心思,因为明了,所以一下子就觉得窝心。
她窝进座椅靠背里,懒懒地放松下来。
车厢里安安静静的,外面是朦胧的雨水和模糊的世界。
这样的氛围,真适合聊天啊。
她手指轻轻抠着玻璃窗,指尖凉凉的,心里也平静,想起不久前在医院看到的一幕,想起他紧张的电话,他不太熟练的宽慰,不知为何,就说:
“言格,其实你一直都对我很好。”
这话有些突如其来。
言格转眸看她,眸光很深,一瞬不眨。
“我不开心的时候,其实你有想让我开心。”她歪着头,细细的手指在玻璃上写他的名字,“我难受的时候,你也会想努力让我不难受。”
她回头来了,微笑:“记不记得,你背过我?一开始也不知是怎么背上去的,后来,每次我一不开心,你就会背我了。”
她想起,有一次,她没任何原因,突发奇想在大街上让他背她,他不肯。
言格站着不动,她就猴子一样往他背上爬,跟爬树似的。他站得笔直,脊梁不弯,也不吭声,身板被她捣鼓折腾得时不时轻晃,偏偏就是不折腰。
她最后终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去了,撅着屁股,双腿圈在他腰上,却没地儿依附,又缓缓滑下去。可真差点儿滑下去时,他终究是弯腰,掌心握住她的双腿,把她托了起来。
想起旧事,她忍俊不禁,拿脚踢踢他:“诶,你背过我好多次呢,你记不记得啊。”
半明半暗中,言格轻轻点了一下头。
记得。
当然记得。
比如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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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时代,他生过几次病。即使他不去学校也没关系,可他从不会请假旷课。倒不是因为他多爱学习,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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