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饱的时候,杜梅又想起什么,赶紧的叮嘱道:“对了,那个金诺酒店是鹏飞集团的一个什么下属……企业吧……我今天听我那朋友说的脑袋都疼,你俩是不知道啊,我为了你们的事求的就差给他跪下了,他才勉qiáng答应,就因为他们老总最近才从北京过来,大概是要在咱们这投资个什么项目,就那个鹏飞集团……听说老大了,是做房地产的……不过也太黑了,这波做房地产的把咱们兰市的房子从两千都炒到五千了,再这么炒下去非出人命不好……”
路浩然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心说这个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啊,这个杜梅说话也忒不着调了。
杜梅口gān舌燥的喝了口汤,严肃的说:“你们可小心点,我刚才把我朋友的名片也给你们了,你们记住就行,千万别露出认识他的样子,要是让别人知道,非炒了他不可,现在他们老板就住他们那,严的都变态了,你们千万千万的小心了,我可不想害朋友倒霉。”
林明忙点头答应。
吃了饭,杜梅打车先走了,林明跟路浩然依旧是最环保省钱的步行回家。
路上路浩然有意无意的问林明,“你好像也不怎么喜欢吃鱼头?”
“哦,我专门给你点的。”林明不是很在意的说,他一向习惯xing的照顾周围的人,也没觉着这个算多大的事,反而因为刚才杜梅的话,有点苦恼。
林明忍不住随后又露出苦恼的样子,不是很有底气的说道:“其实我知道杜梅喜欢吃什么,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她一张嘴要说什么,我都知道……可她现在岁数也不小了,相亲总是相不好,遇到的男人的不是那有毛病就是这有毛病,我怕她总走不出去会耽误自己……偏偏我又不争气总找她帮忙……”
路浩然听的倒很解气,他巴不得那个杜梅一辈子嫁不出去,世上就不该有男人的喜欢她那种女的,娶了纯粹是受nüè!
俩人难得在外头见荤腥,多少都有点吃撑了,正好路过个公园。
林明想进去转转,路浩然欣然前往,反正回去也是破屋子,连个收音机都没有。
俩人进去一转,好家伙,公园里老人孩子qíng侣还很不少。
林明找了个石凳坐下,小风chuī的人很舒服。
路浩然坐的旁边,转头看着林明。
天早暗下来了,路灯下苍蝇蚊子嗡嗡的乱飞,时不时的跑过来,咬上一口就跑。
路浩然太服气了,这个林明就挑个坐的地方都这么走眼。
但坐已经坐了,他也没办法,就扇动着手臂哄蚊子苍蝇,就这样还着实被咬了五六口,胳膊腿上都有,最可气的路浩然小手指上还被咬了一个包。
路浩然这个纳闷,自己手就没停下来,怎么就被咬了呢?
林明也是吃撑了,难道的话多起来,居然对路浩然开始讲他的革命家史。
什么当初发现自己是同志后的震惊,到后来的坦然面对,第一次那什么的的顺其自然,到以后的种种生活。
路浩然一脸震惊,憋的跟便秘似的一张脸,忙着喊停:“打住,打住,林大老爷?!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是一直流的……你给我讲这个,你理解理解我好不好……”
林明哦了声,叹口气,昏黑的灯下,眼睛浮现出忧郁的神qíng,“没人会听我说……他……那时候一听就烦……我又不能给杜梅讲。”
路浩然知道这个他说的是那个前王八蛋,路浩然彻底服了这个没气节的林明,都什么时候了,他还那么总惦记那个白眼láng……
路浩然就很不高兴的说:“你就不能有点骨头,别总说这没用的。”
林明点头说:“我知道,但我长这么大了,就喜欢过他一个,他是我唯一能回忆的人,有时候人回忆多了,就会变的很奇怪,我有时候都会想不起来哪些是我想的哪些又是真的……”
路浩然耐住xing子听林明给他回忆,路浩然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一阵阵的恶心反胃……
夜里,路浩然又失眠了,翻来倒去的睡不着。
第二天起来,路浩然就很迷糊。
在林明找出自己的毕业证后,路浩然才猛的想起自己的毕业证都不知道扔哪了。
路浩然心说这可坏了,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杜梅说的是那个毕业证复印件。
路浩然把心一横,就找了复印的地方把自己的照片扣在林明的毕业证上,三改两改就给自己改了一个“毕业证”出来。
林明劝是劝不住,路浩然说这个是舍不得孩子套不来láng。
林明怕他害了杜梅朋友,在路上俩人又争了几句,林明哪里拧的过路浩然。
路浩然天生就是一个赌徒,他的出生就是他神奇妈的一次冒险。
终于到了那个地方,路浩然心里有点忐忑,幸好金诺消费奇高,自己混的时候,也就来过两三次,应该没人会记得他。
但一想自己来这是做什么的,路浩然多少有点不舒服,可他又不想总让林明忙碌着养活自己,他多少对林明的心脏病有点介意,每每想起就跟自己得了心脏病一样的压抑。
到了地方,招聘还满是那么回事,里面早排了不少人,很多都是刚毕业的学生。
路浩然跟着林明在里面排队,中间路浩然找了个机会溜出去用林明的手机给那个“熟人”打了个电话,说了没俩句,就有人出来收了他们的简介。
那个人相貌一般,大家都叫他王经理,管客房的。
跟他俩聊了两句,就让他们回去等消息了。
等俩人一走,这个王经理就给杜梅打过去电话,在电话里说:“我说杜梅,咱们多少年的关系了,你可不能害我,你说那个不容易这个不容易的,我才说帮忙呢,可今天来的那个姓路的,整个一个少爷,你看说话那德行,我做客服这几年可没遇到过一个这样的。”
杜梅就知道是为这个,贴着笑脸的给人作揖,好说歹说才答应让这个路浩然也弄进去。
放了电话杜梅心里就打鼓,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不管怎么说帮人帮到底吧,等这个路浩然能自立了,她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么个东西摆在林明身边。
那头林明带了路浩然往家走,到了小区口林明忽然想起个事来,在搂下跟无头苍蝇似的转来转去的,转的路浩然这个难受,路浩然问:“你做什么呢?”
林明神经有点紧张的说:“我车找不着了。”
路浩然皱眉说:“车,啥车?”
这个林明还有车?
没一会儿林明终于找到了他的车,一辆黑色的布满锈痕的破车。
路浩然算是又开眼了。
林明一推,车子就有规律的发出噌噌的声音,林明听见后,就低头开始鼓捣破车,弄的满头大汗一手的锈也没弄好。
路浩然早想上楼休息去了,可又不能放这个林明在这gān着急忙活。
最后路浩然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去推开林明说:“你先上楼擦擦脸吧,你看你都什么模样了,就修个破车值得嘛?”
林明一根筋的还要弄,嘴里嘀咕着:“我今天争取修好了,以后咱们别坐公jiāo车了,太贵,还是骑车方便,我就快弄好了。”
路浩然是真想大哭一场啊,还有比这个更窝囊的日子嘛,坐公jiāo车也成费钱的了!
路浩然气哼哼的轰林明上楼休息去了,他自己推着车打算找个修自行车的看看。
一路连打听再问的才找到一个修自行车的摊子,摊主是个gān活很利索的年轻人,路浩然意外的发现,这个修自行车的长的还不错。
路浩然把车子支起来,说了说车子的毛病,那个小伙子蹲下看了看,说是链条锈了要上油,另外轮轴也要换珠子。路浩然全然不懂,就让那个修车子的自己鼓捣去,他懒懒的靠在一边。
这个路很偏僻,人很少,自行车更少,路浩然就没话找话的问那小伙子,“我说你怎么不找个大点的马路摆摊啊,我找的腿都抽筋了。”
那小伙说:“城关的看见就罚款,现在gān个活吃饭不容易,来你看看行了嘛?”
小伙gān活还真利索,几下就好了,路浩然刚还看他把车子翻过来叉了,一会就又按好了,而且小伙还拿一个抹布给摸了摸车座子,路浩然上了车一骑果然不错,就问多少钱,小伙开口要了五块,路浩然一摸口袋,就傻眼了,他兜里崩子没有……
路浩然有点慌,他还没遇到过这种qíng况。
修车的小伙看他的表qíng也猜出来了,哈哈一笑说:“忘带钱了吧,有空给我捎过来就行。”
路浩然有点歉意的,“那我先欠着了。”骑了车子就走。
终了小区,路浩然把车停在楼下,上了楼。
林明正在厨房忙活呢,路浩然一进去林明就问:“修好了嘛?”
路浩然点头说,回来的时候骑快了点,现在满头都是汗水,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说:“快,给我五块钱,我还没给人修车钱呢。”
林明哦了声,到外屋掏了口袋里的钱递给路浩然,“五快,修什么了,这么贵?”
路浩然不是很清楚,就敷衍着:“上油又给擦了擦。”
林明皱眉说:“这个也就一块,要太多了吧。”
路浩然没听林明嘀咕,就跑下了楼,到了楼下,路浩然忽然发现他找不着那个车子了……
路浩然起初以为自己的车子被人挪动了,他在楼下巡视了一遍,然后他在想是不是自己放错地方了,又找了一遍,最后路浩然不得不承认那车丢了……
第13章
路浩然自己都说不出自己心里啥感觉,他这个怄,他这个气!
路浩然还不敢回去直接告诉林明,他知道林明那小气吧啦的劲头肯定得磨叨他,他这个气不打一处来。
路浩然在楼下转了几圈,一脸晦气的上了楼,重新回到小房里,直接趟在chuáng上挺尸。
林明发现不对,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拿了根大葱,问路浩然:“怎么了?给人钱了嘛?”
路浩然一脸不高兴的:“给屁啊给,车都没了。”
林明果然紧张起来,“啥?车没了?”
路浩然还能怎么样,只能一五一十的说。
林明皱紧眉头,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嘴里不断的嘀咕着:“你咋没锁车啊,去年冬天的时候吧,我回家的时候看见卖大白菜的了,我看着便宜买了四棵,没法一下抱上楼,我就分两拨抱,我先抱了两棵上去,也就上楼下楼的功夫,再回去剩下的白菜就没了……”
路浩然忍不住打断他说:“你这什么地方啊,整个一贼窝。”
林明无奈的说:“这租房子的多,什么人都有……再说现在日子越来越难过……也是没办法……丢就丢了吧,不能为了这个就不给人修车子的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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