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枕头间发出“呜呜”声更响了,秦佑生接到一只宁冉声丢过来的抱枕。他将抱枕丢在一旁,弯下腰,双手一揽,直接将宁冉声揽到自己怀里,轻声发问:“难道这辈子都不见人了?”
“暂时不想见人了……”宁冉声早已经尴尬难堪到了极点,顿了下,眼巴巴地瞅着秦佑生,“门外都有谁啊?”
“有行止、赖纾洁,以及阿沈他们,有人提议一块儿吃宵夜,我先回来叫你,结果他们都一块儿跟过来了。”
秦佑生此时真的不想管门外这群人,而是把宁冉声抱在怀里细细疼爱,但是如果他还不出门,可能更让人胡乱猜测。
宁冉声听到秦佑生的解释,心里更别扭了:“你居然先联系他们了。”
“我先回了一趟公司,他们听说附近开了一家新馆子,就一定要跟着过来……我早知道你是以这种方式欢迎我回来,路上也不用遗憾你没有过来接机了。”秦佑生说完亲了亲宁冉声的额头,低头看了眼她的xing感造型,声音格外低沉沙哑,“等会再穿给我看,好不好?”
宁冉声拍掉秦佑生的手:“这辈子都不要穿了。”
——
秦佑生神色淡定走出主卧时,一起来的三四人已经都坐在了沙发上,阿沈见他出来,便冲他眨了眨眼:“秦律师好……xing福。”
秦佑生不咸不淡地横了阿沈一眼:“冉声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就不跟你一块儿出去吃了。”
男人们都很能理解秦佑生,连江行止也淡淡扯了扯唇,只不过赖纾洁红着脸还有话说,却被阿沈抢了先:“都是你,非要上来瞧瞧秦老师的房子,不知道这套房子是秦律师金屋藏娇的地方啊……”
阿沈说的是玩笑话,却将赖纾洁说得白了脸,一直沉默不发的江行止站起来对秦佑生道:“那我们先走了。”
秦佑生抱歉地点了点头:“下次我再请客。”
待人都离去,秦佑生关上防盗门,转过身,主卧的门慢慢开了一条fèng儿,接着一个脑袋从里面探出来。
宁冉声吁了一口气,从房里走出来。
刚刚她已经在房里换上了一套上保守的天鹅绒运动衫,虽然客厅已经没有人了,但是她尴尬的qíng绪仍然残留心头,一张脸依旧扑红扑红的。
秦佑生在飞机上根本没有什么进餐,晚上没有跟易和的人一块儿吃上宵夜,宁冉声必然要补上这一顿,秦佑生打电话订了溢香园的位子后,然后朝宁冉声伸出手:“我的——公主。”
火烈鸟公主……
——
溢香园的粤菜一直是远近闻名,秦佑生点了三菜一汤,茄汁基围虾、怪味jī煲、牛ròu青豆以及两份鱼翅。
宁冉声将香浓醇糯的鱼翅汤浇在小米饭上,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口到嘴里:“这样好吃。”秦佑生也学者宁冉声将汤汁浇在了饭上,动作优雅、贵气bī人。
宁冉声有点好奇秦佑生的真实家境,直接问他:“秦老师,你们家是不是很有钱啊?”
秦佑生拿筷子的手顿了下,微微一笑:“我父亲的家底还算厚实。”
因为秦佑生从来没有说起过他的母亲,宁冉声有点好奇:“你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宁冉声真的好奇的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教出那么好的儿子,沉稳又幽默,宽厚又智慧,英挺斯文,风度卓然。
晚饭后,秦佑生说带她去买几身衣服,细心的他早已经发现她带过来的衣服并不多。
宁冉声搁下筷子,臭不要脸地说“你是想邀我多跟你住几日吧。”
“几日哪够……”秦佑生笑,招呼服务员进来结账付钱。
宁天冉起来去了一趟卫生间,洗好手出来时,望向不远处走出来的一个略熟悉的身影,打了个声招呼:“嗨,林先生。”
从213包厢里出来的正是林逸,他面容一愣,对宁冉声点点头:“宁律师。”
宁冉声快步上前,往包厢探了下头:“许澄和童童也在里面么?”
“她们不在。”林逸解释说,“我跟我朋友出来吃。”
过了会,林逸的朋友出来了,一个高个子男人,目光锐利地扫了宁冉声一眼,宁冉声被看得不舒服,跟林逸告辞离去。
从溢香园出来,秦佑生陪她逛街买衣服,路上宁冉声对他说起了林逸,那个男人外表俊逸出尘,谈吐温润谦虚,只是宁冉声总觉得林逸还有另一面。
好像好到过分的男人总有点不真实,这种男人她身旁还有一个,比如秦佑生。
宁冉声挽着秦佑生的手,问他:“你能不能接受我出轨或者劈腿?如果我移qíng别恋了,你还会重新接受我吗?”
秦佑生迟迟不回答这个问题,车如马龙的街头,他俊雅清隽侧脸晕在一片五光十色的广告灯下,下颚的线条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
宁冉声抬头,拉着秦佑生的手说:“你就试着想一下嘛……”
“我在想啊。”秦佑生低眉看着宁冉声,目光噙着笑意,语气却无比认真,“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肯定是我做得不够好。”
宁冉声瞬间被感动地说不出话来,怔怔望着秦佑生,“如果有一天你喜新厌旧了,我肯定会很难过的。”
秦佑生拉着她手往停车区走去,边走边说:“你看你每天一个样,让我怎么喜新厌旧呢。”
宁冉声有点不明白了:“我哪有每天一个样,我的长相一直很稳定啊。”
秦佑生笑笑:“比如今天是烈火小鸟,明天呢,会不会是清纯美人鱼?”
宁冉声大骂秦佑生流氓,一句“流氓”倒把秦佑生身体的火勾了出来,想到某些事qíng,步子迈得更大了,宁冉声有点跟不上:“gān什么啊……”
秦佑生言简意赅:“回家逗鸟儿……”
“流氓……”
关于秦佑生的“腿折了”,宁洵洵打了不止一次电话,宁冉声为了圆谎,跟秦佑生如实相报后主动给宁洵洵打了个电话。
待宁冉声把电话递给秦佑生时,秦佑生相当无奈地捏了下女人细嫩的腰肢,拿着手机对宁洵洵说:“腿已经好很多了……嗯……是的,之前不小心……冉声很好,她很会照顾人……”
帮宁冉声圆好谎,秦佑生立马丢掉手机,按住身下女人直接“切入主题”,一次次用力折腾,顶得宁冉声整个人化作chūn水般柔媚,两条又长又直的腿紧紧圈住他的腰身。
chūn柳一般柔软纤细的腰仿佛一掐就断,秦佑生将宁冉声翻了一个身,从后猛地贯入时,宁冉声吃不消得嘤咛出声。
秦佑生吻住侧头趴在枕头上的宁冉声,一道道动qíng的嘤咛几乎都吞回了喉咙,偶有少许低吟还从她口齿间逃逸出来,轻柔婉转,娇媚动人。
——
许澄的案子就要开庭审理了,宁冉声把写好的代理词先给秦佑生看过一遍,秦佑生拿着笔圈圈点点修改后,宁冉声又重新打印了一份给周燕。
周燕看完后非常满意,给了她相当好的评价:“逻辑清楚,jīng简明白。”
“逻辑清楚”是因为秦佑生帮她把不清楚的地方都修改好了,至于“jīng简明白”是废话已经被秦佑生删除了。
中午吃饭,宁冉声得意地把周燕表扬她的事告诉秦佑生。
秦佑生问她:“周燕什么时候走?”
宁冉声想了下:“许澄的案子先结束吧。”
“其实不知道一审能不能打下来呢。”王臻吐槽她手里的一个闹离婚的案子:“妻子要求离婚,丈夫不同意,这个案子从我进律师圈就跟着师傅接手过来了,结果这对夫妻到现在还没有离成呢,女方是起诉了一次又一次。”
江行止冷不丁说了句:“放心吧,只有结不成的婚,没有离不掉的婚。”
王臻赞同地说:“只有结不成的缘分,没有断不掉的qíng缘啊。”
宁冉声叹叹气,随便扒了点饭:“我还要去许澄家一趟。”说完,站起来便走了。
宁冉声离去后,秦佑生笑着摊摊手:“你们看,比我还忙……”
王臻笑了笑:“冉声其实很有拼劲。”
秦佑生面如chūn风,江行止也微微勾唇,两个人一块儿事务所时,江行止询问秦佑生:“考虑好了么?”
秦佑生脸上的笑容慢慢消下来:“再考虑几天吧。”
江行止印象中,秦佑生遇上事都是从容不迫的态度,但是他处理事qíng刚断果决,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你再仔细考虑。”江行止道。
宁冉声晚饭是在许澄家吃的,林逸和许澄都烧得一手好菜,饭后林逸陪童童一块儿玩拼图游戏,画面融洽温馨。
可以看得出来,林逸很喜欢童童,童童也很喜欢这位爸爸,没有血亲关系又如何呢?
宁冉声想起了宁威锋,作为父亲,不管在金钱还是疼爱,他一直没有亏待她,以前是她一叶障目,被心里的积怨遮住了眼睛。
——
顾东洺和许澄夺子案开庭的这天,天空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秋雨阵阵,宁冉声在房内换好小西装出来,对秦佑生抱怨:“我感觉整个城市都发霉了。”
秦佑生望了望外面的天:“这几天旧金山的天气道不错。”
宁冉声笑吟吟地走到秦佑生:“帮我看看怎么样?”
这套小西装还是宁洵洵在她毕业前送给她的,宁冉声一直没有舍得穿,就等开庭这一天呢。
秦佑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jīng致盒子,打开盒子,一条jīng致的钻石项链静静躺在里面。
宁冉声扫了眼盒子上的牌子:“你下血本了啊?”
秦佑生低笑,给宁冉声戴上:“舍不得银子怎么讨老婆开心。”
宁冉声美滋滋地拿出手机照了照:“果然适合我。”
下雨的道路因为减速慢行堵得水泄不通,十字路口,行人撑着一把把伞如这个城市开出一朵朵花,车外雨幕被风chuī得飘飘渺渺。
大门有记者,宁冉声从后门上去,周燕跟许澄、林逸已经在法院的休息间了,宁冉声走到周燕身边坐下:“师傅,我好紧张。”
“紧张的应该是我吧?”周燕开起了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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