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冉声抿了个笑,待周浩离去招呼他的兄弟们后,她侧过头问王臻:“你真要分手啊?”
王臻拿出手机,示意与她以发短信的形式讨论这个问题。
头顶璀璨的水晶吊灯变成了扑朔迷离的彩灯,一起陪玩的两个小姐不仅娇俏可人,而且职业素养非常高,一会儿唱歌一会儿打qíng骂俏。
当周浩围坐在自己兄弟和两位小姐聊天谈笑时,宁冉声和王臻正捧着手机互发短信。
王臻问她,自己如何跟周浩说分手好。
宁冉声同意王臻跟周浩分手,但是她没有什么分手经验告诉王臻,她带入自己和秦老师想了想,总觉得有一天如果她和秦老师分手,估计原因也是在她。
周浩和他的兄弟们开唱《壮志雄心》,两位小姐很捧场,坐在U型沙发上拍手鼓掌,宁冉声和王臻起来出去透透气。
每层夜总会都有一个宽敞的露台,法式宫廷装修风格,高高的圆柱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纹,中间有着音乐喷泉,随着优雅的萨克斯,喷泉错落有致地上升降落,彩灯投she下,波光艳影,忽上忽下的水珠璀璨剔透。
宁冉声跟王臻找了安静的角落坐下。
王臻似乎从来不会遇到感qíng上的问题,她以为所有的男女感qíng问题都是庸人自扰,男女在一起是靠条件吸引,如果不合心意了立马换一个,总可以找到合乎心意的,虽然中途要làng费点jīng力和时间。
“其实我跟周浩在一起也是因为他年薪高,不过jiāo往越久越发现他不是我的菜,所以分手算了。”
宁冉声喜欢王臻在感qíng上的潇洒,不过总觉得她对爱qíng太过随心随意:“换来换去也麻烦啊……”
“总比以后相处得头破血流要好啊。”王臻看着宁冉声,“我倒也想找个像秦律师江律师那样的男朋友,可惜人家看不上我啊。”
宁冉声对王臻弯了弯嘴角:“秦律师你是没希望了,江律师不还是有的么?如果你不怕被他的毒舌攻击。”
王臻眼里带笑地看着宁冉声,顿了下,看向不远处的一对男女,对宁冉声抬了抬下巴:“你看,那个美人很有夏夜的感觉。”
宁冉声从口袋里拿出碧月会给她的照片,仔细对比一下:“对,她就是夏夜。”
女人的漂亮是可以是分等级的,好比美女和美人的区别,如果前者的美是上帝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后者肯定经过一番jīng雕细琢。
夏夜就是jīng雕细琢出来的美人。
宁冉声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夏夜的侧脸,姣好的侧脸在清雅的廊灯和月色下,显得妩媚又典雅,一头纯黑的秀发又添加了一份清纯。
真真正正的女人如玉,月色倾城。
夏夜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但气质儒雅,正与夏夜谈笑风生中。
“不知道他是碧月会哪个太太的丈夫呢?”宁冉声问。
王臻回答:“A市和泰制药的老板,老婆是著名的主持人呢,没想到他居然也跟夏夜认识,可见夏夜真是魅力无边。”
不远处的夏夜时而低眉浅笑,时而捂嘴轻笑,高雅而不倨傲,风qíng万种里带着一股千娇百媚的xing感。
“狐狸jīng啊狐狸jīng,顶级的狐狸jīng。”王臻又啧啧了两声,宁冉声表示同意,“碧月会的人说她敲诈,说不准纯属赠与呢。”
“女人长得好不可怕,可怕的是还有脑子外加招蜂引蝶的xing格。”王臻看向宁冉声,“幸好你只有第一样,不然咱们也做不了朋友。”
“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只有一样,明明脑子也不错。”宁冉声打了一下王臻的肩膀,然后站起来,“我去跟她说说话。”
王臻拉住宁冉声:“说什么话?”
宁冉声:“就打个招呼,你好之类的吧。”
王臻是好友,也是损友,宁冉声朝夏夜走去的时候,她已经竖起耳朵听那边的动静了,有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宁冉声脑热的时候非常可爱。
不远处,宁冉声扬着笑脸走到夏夜跟前:“你好,是夏夜小姐么?”
“我是。”夏夜微微颔首,动作清浅地如同洁白花瓣落水中,真是一个柔媚入骨的女人。
坐在夏夜对面的男人抿了一口红茶,抬起一双深邃的眼眸,眼角有些细细的眼角纹。
夏夜眼底有着微微诧异,看向宁冉声:“有事吗?”
“我从朋友那里知道夏小姐的大名,对夏小姐有点好奇,想跟你认识一下。”宁冉声朝夏夜伸出手。
夏夜莞尔,伸出自己的手:“你好。”
手软得柔软无骨。
宁冉声回来,王臻故意问她聊出什么名堂,宁冉声转过头又看了眼夏夜,回头对王臻说:“聊不出名堂,不过看出了点名堂,我给你分析分析夏夜给人的感觉啊,首先从她的发型看,乌黑直发不染色不分发,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对自己容貌和条件极其自信的女人,当然她有资本自信;刚刚我跟她握手,看到她的身上着装有三处是红色,喜欢红色的女人基本上内心有着丰富的qíng感,要么多愁善感,要么有着复杂的感qíng经历,夏夜能将男人玩弄手掌间,肯定是后者,不会是多愁善感;另外你看她的衣服,她喜欢暖色调的衣服,美国一位心理学家罗福博士说,偏向暖色调的女人qíng绪起伏比冷色调的人更反复无常,所以这个夏夜,说不准内心藏着什么秘密呢,一个长相好又有头脑的女人,又怎么会去坐台呢?”
王臻赞同地点点头:“厉害!”
“我还有发现呢。”宁冉声伸出自己的手,她上面戴着一个可爱的紫翡翠,显得她的手腕欺霜赛雪得白。
“夏夜这里戴的是一串质地讲究的佛珠。”宁冉声看着王臻,“很多爱戴具有宗教意味的首饰的女人,一般都是心中有信仰、内心蕴藏着深刻力量呢。”
“挺有研究的嘛。”王臻说。
宁冉声不谦虚,眉开眼笑:“我的毕生所学。”
宁冉声从小到大没有其他本事,用宁洵洵的话来说,就知道臭美,对衣服首饰有着狂热的兴趣,以前宁家富足的时候,她也从是名牌衣服包包的热衷爱好者。
——
她们回到包房,里面正在进行划拳喝酒的老游戏,宁冉声参与玩了两盘,手气糟糕,连喝了两杯,酒是百利的一款甜酒,入口好喝,但后劲大。
宁冉声喝了几口,就有点醉醺了,靠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眼皮一抬,结果她看到谁了?
江行止。
江行止身为纯正直男,青年才俊,来这种夜店的次数还不到五个手指头,晚上他挂上秦佑生电话,突然想起宁冉声下班前告诉他要去夜总会考察的事,问他消费的酒水能不能报销。
他被她气坏了,让她滚,然后一直忘记这事。晚上他跟秦佑生通完电话,终于想起这事了,他打了个电话给宁洵洵,得知宁冉声没有回去,在chuáng上辗转了两圈,出门了。
喜欢上一个人会得一种通病,只有那个人不在自己的视线里,会忍不住想念,忍不住担心。
……
江行止的脸越来越清晰,宁冉声视线也恢复了清明,冲他招招手:“好巧,江律师。”
江行止面无表qíng地看着房间里一窝的男男女女,眉头紧蹙:“秦佑生让我来接你。”
很好的理由,江行止为自己鼓掌。
“你又跟他说了?”宁冉声蹙着眉头问。
江行止冷冷淡淡:“当然要说,如果出了事要我负责怎么办?”
王臻笑着凑过脸:“江律师,坐下来一起喝几杯吧。”
明天是周六,已经上了一个星期的班,宁冉声也对江行止说:“一起吧。”
江行止看向沙发上眼眸闪闪的宁冉声,闹里想起很久前的一幕,那次是易和的聚会,他跟同事打牌玩骰子,他抬头就可以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宁冉声和秦佑生抱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曾几何时,他羡慕起这样的恋qíng,光明正大的谈恋爱,恩恩爱爱地羡煞他人。
出乎自己的意外,江行止在宁冉声的身边坐下,参与到他们的猜拳游戏。
不得不说,王臻男朋友是一个调节气氛的高手,猜拳、骰子、字谜游戏,最后是真心话和大冒险。
江行止输了一轮,他选择了真心话。
一位娇俏的女人问他:“您初恋几岁?”
如此好回答的答案,江行止一下沉默了,在一帮人狐疑的眼神中,他开口:”8岁。”
宁冉声咋舌:“真看不出来。”
8岁,那年江行止第一次认识宁冉声,他是喜欢过当年的宁冉声,她就跟一个可爱的洋娃娃一样存活在他心里,再次见面,那份心悸早被岁月的洪流冲走。
结果他居然还被她再次吸引,真是应了一句话,作孽。
宁冉声赢了几盘,最后输给了游戏高手周浩,宁冉声选择大冒险,周浩不了解qíng况,挤眉弄眼地说:“要不亲江行止一口。”
宁冉声:“啊?”
江行止:“不要!”
王臻拍了下周浩的头:“少乱点鸳鸯谱,冉声是有男朋友的。”
“这有什么,男朋友又不在。”周浩的三观的包容xing很大。
“呵呵。”江行止冷笑两声,因为喝了点酒,脸上染了点红。
“我还是喝酒吧。”宁冉声摊摊手,将一杯人头马灌进了肚子,她的酒量说好不好,说差不差,一口气喝了那么一杯,立马打了一个酒鸽,焉了。
晚上从夜店回去,江行止不能送宁冉声回宁洵洵那里,他在宁冉声包里也找不到秦佑生公寓的钥匙,最后没办法只能带她回了自己的公寓,将她扔在沙发上,自己则是回房睡觉。
十分钟后,他起来跟宁冉声jiāo换了位置,自己睡沙发,宁冉声睡他卧室的chuáng。
……
江行止的作息习惯一直很好,即使昨晚喝了酒,第二天依旧能早起做运动,不过宁冉声就不一样了,昨晚喝了不少酒,快要中午了还没有醒过来。
今天是星期六,江行止也懒得进房间叫醒宁冉声,八、九点时,他已经在外头敲了敲门,里面的女人分不清睡在谁的chuáng,嘟囔抱怨了两句,又睡去了。
如果他进房叫她起chuáng,这件事又太过亲密,明显不符合他跟她的关系。江行止想,只能放任宁冉声继续睡下去,反正已经睡了一晚了,多睡几个钟头也没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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