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臻此时的视角,玻璃窗外面的景映灯正好打在宁冉声的jīng巧的小脸上,灯光很调皮,像是会移动似的在她脸上闪烁跳动,更显得她如同瓷器的肌肤熠熠生辉,红颜黑发,瓷肌星眸。
美人生气也是美得动人的。
王臻看得有点失神,这个社会对美人来说总是格外优待。长得漂亮,往往在各方面都会受到原则外的好处。
关于这个宁冉声,美则美矣,却是一个被宠坏的女孩,以前一定是一个不管犯了什么错都没有人会责备她,还会有人帮她善后。
羡慕是羡慕,但这不是她王臻想要的人生。
“冉声,我觉得你跟秦老师的事qíng纯属误会,你应该再找他谈谈,你们最后一次说分手还都在吵架是不好的,所以你们是不是应该心平气和坐下来聊一聊,即使真的决定不在一起了,也要在对方留个好印象啊,你知道最厉害的恋爱高手是什么样子吗?”
“什么啊?”宁冉声抬头问。
“我以前有一位女同学,她不管jiāo过多少位男朋友,每一位前任提起她都是说好话,真的只有好评没有差评。”
宁冉声再次摸了摸还在发痒的鼻子:“她在养小白脸?她是被甩一方,所以前任们对她有负罪感?”
“正相反。”王臻笑着摇摇头。
宁冉声略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然后又想出了一个可能xing:“那她肯定是绝世美女。”
“算是美女一个吧,但肯定不是绝世美女,单从长相来说,可能还是你漂亮些。”
“是吗?”宁冉声原本生气的表qíng立马烟消云散,一脸开心地摸了下自己的下巴,“那也是我妈妈生得好。”
王臻笑了笑,真挚开口道:“其实我真觉得你跟秦律师这样真不好,事qíng都没解释清楚就分手是最差劲的,基本上吵架分手在对方心里印象肯定不好,现在你跟秦律师又在同一幢写字楼工作,所以有些事qíng还是再摊开来讲清楚才行。”
宁冉声撇了下嘴,目光侧移:“我不想找他说话,太丢人了。”
“冉声,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
“什么话?”
“先发制人。”
——
秦佑生和江行止回自己公寓前去了俱乐部,晚上健身俱乐部里打网球的人并不多。正要准备上场时,两个长发女孩主动上来问他们要不要双打。
“你们球技如何?”江行止问。
一位相对高挑点的美女回答:“还可以吧……”
江行止让美女站到对面,发了一个最简单的平击球过去。
美女没接住,江行止挥了挥球拍:“走吧,技术太差了。”
美女失了面子,拉着同伴悻悻离去,离开小声嘟囔了一句:“切,什么人啊……”
两人离去后之后,秦佑生和江行止开始了一场畅汗淋漓的对打,快要结束的时候秦佑生由于有点不在状态,最后输了两个球。
解释后,两人都坐在球室的木制防滑地板上,喘气、微整气息。
“我妈是看上你了,最近一直烦我让我把你介绍给我家一个表妹,你有兴趣的话就认识一下。”江行止突然开口。
秦佑生给了他一个“你很无聊”的眼神。
“给个面子啊。”
“给什么面子啊,我还打算重新追回冉声。”秦佑生说完转头看向江行止,轻笑了一下,“所以兄弟对不住了,这个面子没办法给。”
江行止愣了下:“你可以啊。”
秦佑生但笑不语。
江行止皱着眉头想了想:“你给我说说那个女的,就是你前女友有什么好,说几个闪光点,好让我妈和我表妹死了心。”
“闪光点啊……”秦佑生突然就笑了,不知道是不是运动之后神经格外放松,嘴角总是忍不住上翘再上翘,“她身上最大的闪光点就是,明明身上都是让人难以忍受的缺点,我还是挺喜欢她的。”
“看样子真要复合了……”江行止百无聊赖地望着天花板,开口问,“她都有什么难以忍受的缺点啊?”
秦佑生突然很有吐槽的冲动,但即使他在吐槽,也是面带着微笑,目光柔和:“第一,吾行吾素,什么道理都听不进去。刚jiāo往的时候为了她着想,我打算我们之前的关系先暂时不公开,但是她就不肯,还怀疑我是玩弄她感qíng。”
“第二,学习态度敷衍,一上课就睡觉,连我的课都睡,别说其他门课了,之后说了她几句,就跟我较上劲了,上课开始抢着发言,并且要求我如果她和某个她讨厌的女同学一块儿举手了,我只能让她起来回答;第三,典型说不得女友,凡事都说不得,不管她开心、不开心要哄着,有一次说了她两句,就跟我闹了整整三天的脾气。”
江行止嘴角抽了两下:“继续……”
秦佑生呵呵笑了两声,实在想不通这样的一段恋爱,他有什么旧qíng难忘的,但是真的忘不了呵。
“第四,挑剔难伺候,骄傲自大,做事喜欢指挥人。她司考那阵子我就是给她当保姆的,她那xing子图书馆是呆不下去的,真要学习的时候一点声音都嫌吵,后来只好去我的公寓看书背书了,每背完一个知识点就要表扬一下;她背法律条文背得头痒了就要洗头,不想自己洗头,当然懒得下楼去店里洗,行,那我帮忙洗吧,然后我不小心把水浸到她耳朵里了,结果就甩了半天的脸色给我看,我也是第一次给人洗头啊……”
“第五,同学关系差,脾气大,易怒。有一次我跟她们院的院长在食堂遇上说了会话,接着下楼就看到她跟自己班上的一位女生在对骂了,如果不是我赶紧拉回她,估计打起来都有可能,事后陈院长说我找女朋友眼光很特别……”
江行止同qíng地看了秦佑生一眼:“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秦佑生愣了下。
这是熬吗?
如果不是她提出的分手,即使是熬,他应该还能熬得更久,甚至想熬一辈子算了,反正也赔进去了。
所以他才那么反感她每次的分手相bī。
那天分手是什么场景?
“秦佑生,要么分手,要么改成绩,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在她跟前难得硬气了一回,然后就真的被分手了。
让人又气又恼……但是又爱的女人啊。
“阿嚏……阿嚏……阿嚏……”
连续三个喷嚏,宁冉声跟摸了摸鼻子,到底哪只小人又在背后骂她了!
宁冉声跟王臻说完话心qíng就好多了,不得不说王臻是一位很好的感qíng分析师,稍微给她点拨下,就直接拨开云雾见天日了。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什么jiāo心的朋友,原来找一个人jiāo一jiāo心,是一件如此让人心生愉悦的事qíng。
在王臻的指导下,宁冉声心里的疙瘩是没有,所以第二天去宇达写字楼上班她心里也没有那么大的别扭感了,见人就笑,整理案卷时都哼着小曲,阳光正好,心qíng也正好。
下午所里来了一位穿着简单大方的女人。
女人在周燕办公室大概坐了半个小时候离去,接着周燕就把她叫进去,让她给刚才的女人拟定一份离婚协议。
离婚协议基本上不需要找什么律师,只要夫妻两个坐下来仔细谈一谈,写一写,商量好之后去民政局盖两个章,离婚证出来时,这张离婚协议也就有了法律效益。
但是要离婚的男女,大多没有那份子心平气和了。
还有的就是财产实在太多,分割起来太麻烦。
下去宁冉声跟这个女人碰面,女人姓廖,有个特别好听却略萧瑟的名字,廖初秋。
廖初秋是一位护士,老公典型的富一代,爱qíng开始时男人还是一个漂在A市创业的穷光蛋,只有梦想没有钱。
一天只吃两顿饭,每天睡觉不足五个小时,最后病倒了被送到医院挂水,结果一位实习护士连扎了三次还没有扎进去,正急着快要哭时,半昏半醒的男人睁开双眼:“别紧张,慢慢来……”
实习护士就是廖初秋,而这个男人后来也就成了她的老公。
☆、第七章
因为这扎错的三针,廖初秋爱上了这个男人,爱让她心中充满勇气,他住院期间,她除了每天给他扎针抽血量血压外,还给他煲汤煮粥洗衣服。
这个因祸得福住院的男人叫何立冬。
护士长骂她傻:“除了长帅点,你能图他啥。”
“我就图他帅了。”廖初秋笑眯眯回答,她是一个xing格温顺的女孩,但也是一个倔xing子,她从来没有追过男人,所以总体有点用力过猛。
连何立冬自己也说了:“你图我什么呢,我现在什么也不能给你。”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反正我就是看上你了。”
何立冬bào走了:“你说看上就看上啊,我不答应!”
廖初秋才不管何立冬答不答应,她就是对他好,天冷了给他织毛衣、天热了买汗衫,一天三餐,她总能抽出一餐的时候陪他一块儿吃,她一个月就那么几百工资,里面一半多全部花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终于廖初秋感动了何立冬,何立冬的爱qíng,是从感动开始的。
婚后为了能多攒点钱,廖初秋下班后还会去夜市摆个摊,晚上何立冬从厂房出来骑着一辆摩托车来接廖初秋。
夜晚风声呼呼,何立冬一边骑车一边骂,你何必那么辛苦呢。
婚前他们没有家,所以结婚后第一个奋斗目标就是一块儿建造一个家,廖初秋不想躲在屋后等这个家建成,而是要跟她的丈夫一块儿给这个家添上自己的一砖一瓦。
何立冬做过很多生意,最后让他成功的是瓷砖厂,从最初一台切割机,到两台,最后成为A市最大的瓷砖市场供应商之一。
有钱了,但是没有孩子。
看了医生、吃药、做手术……但都失败了。
然后婆婆急了,因为没有孩子,再贤惠的媳妇也变得不讨喜,接着婆媳问题开始成为何立冬和廖初秋婚姻的主要问题。
……
宁冉声手里握着笔,打量着眼前的廖初秋,其实女人上了三十岁老得很快,但是廖初秋幸运的是有一张苹果脸,黑色齐耳短发,皮肤有些暗沉,五官谈不上jīng巧但搭在一起很耐看,穿着简单大方,身上唯一的首饰就是无名指上的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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